酒食,而在对岸河道拐角处,有一座露云庵,其中临近河水处有一高台,远远望去,也有妇人临坐。“那儿是太太小姐们的观赏之地。”铁荣指着高台,低头向石金娥解释。石金娥尴尬地笑了笑,被于瑶扶进有帷帐遮掩的医棚之中,姚菱与姚梧跟了进去,铁荣站在帷帐之外等候。
“依旧是腿伤,早前都多少时候不来买药,这时便作疼了。”
“我又不是金贵的人,须总拿药养着。省下来好。”石金娥低着头,不好意思道。
于瑶劝她:“也不是奢侈之物,能省到哪去?每月用一服,就当作多买了一小袋牛筋糖。”
蓦地风鼓斗嚣,她们赶紧出去医棚,见那河上,一排排船只整齐待发。班瑶与李大娘子那一船人,皆用青帕束头,簪上石榴花与栀子花,腰缠红丝绦,气势轩昂。响鼓重锤,百舸争发,起先船速虽不疾迅,但是十分稳当,锦帆张扬,驱水破浪,便愈发快了,眨眨眼的功夫,船尾落入眼中就只有豆子般大小了。
迅速漂过拐角,引高台上的夫人小姐站起身观看,其中有忍不住喝彩者。又一拐角须得划过,险些船头相撞,班瑶那一船,却正好借势卡在前方,夺得龙头位置,经她锤鼓渐急,船员更为发力,不一会儿,便甩开后船大段距离。后方可不甘示弱,皆猛着劲追赶,逐渐追上前方船尾。
这时,河两边围聚了众多观者,龙船看尽,赶来看凤船的。岸上妇人们激动地鼓舞,不住地呐喊,引得船手奋发更甚,一时难解胜负。浮浪子们嘘笑催闹,竟有大喊着盼望女船手落水的,被周围人指骂了一顿。有的人不怕被骂,抓过一个女孩提着的花篮,一边吹口哨,一边把鲜花往河中抛撒,得意之时,脚趾一痛,松开了花篮跳着揉脚,借着脑袋也不幸,被狠扇了两巴掌,皆是女孩打的。那人还要还手,又有好几个妇人冲上来帮女孩压着那人打,全然忘了河上赛事。
而河上,精力全在夺标竞渡之上,也顾不到岸上之事。劈水突飞,鱼跃争先,凝神只看悬在高桥下的锦标。数船并进,似成犄角之势,只为抢夺锦标,尚靠近高桥之时,班瑶扔下鼓槌,借鼓面腾跃而起,飞身夺得锦标,随后稳稳当当落在船头。
李大娘子她们欢欣雀跃,观者大呼精彩,而其余船只上的船手冷了神,旋即才反应过来,这算李宛桂船队的人赢了?大家不是都还没到终点吗?这一际,众船已自行漂过桥下。
回到岸上,众人围绕道贺,李大娘子她们连连道谢。其它凤船上的船员们,拨开人群,指着班瑶手中的锦标,与她们讨论道,“究竟是先拿了锦标算赢?还是先过了桥算赢?先过桥的,好似不是你们那一船。”
李大娘子道:“竞渡是为了夺标。竞标悬于桥下,先过了桥,怎么拿标?当然是拿到锦标算赢。”
“锦标悬在桥下,要拿它,须用桨打下来。可是这位娘子是飞身夺下的,我们没这样的本事,是否有违公道?”
“赛规说了夺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