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收益而诚心聘请她进店,而有关棉布的销路,又须请人保货。吴丹英在班瑶身上动了心思。
入夜,姚菱早早在房中躺下,以便次日早早醒来,好与班瑶早些练武。班瑶房中布置相当简素,彷佛不作长住而置,两担就能全挑走。本欲熄灯,一瞧见妆台,起了玩兴,走去比镜自照,捡起三两只花钗胡乱插于发间,又拿起青黛画眉,手没轻重,画出两条歪歪扭扭的青虫,不觉对着镜子笑了出来。
她将青黛放回原处,又拿起一旁的粉盒,往脸面上敷粉。还差胭脂与花钿,小心翼翼拈起两枚淡粉色的梅花状花钿,涂上胶,贴在两靥。接着,又去妆奁中拿胭脂,抹得唇红如樱桃,两颊生烟霞。这般端详镜中模样,真真是媚从痴中来。
姚菱越看越不好意思,傻笑半天,便把花钗都取下,并与胭脂放归原处,只是放于奁中时,忽而发现底部有暗格。小心撬开,一枚有手帕包着的小物件豁然现在眼前,解开手帕,原是一只龟甲纹黑漆嵌螺钿胭脂盒。“真漂亮啊!”只是这只胭脂盒,似乎存年已久,光彩略黯淡。
“才洗过脸,又要去洗了。”姚菱被忽然出现的话语吓了一跳,胭脂盒在惊吓中被抛飞到高空,幸而班瑶手快眼疾,轻松接住,不至于被摔坏。
“干娘!吓到我了。”姚菱抱怨道,转而又想起自己的模样,急忙捂脸,羞答答地跑出房门。班瑶笑着看她的窘状,把妆台收拾整齐,正将手中螺钿胭脂盒要归于暗格时,心念所动,将其旋开。盒中胭脂只剩薄底,但将内壁与两片白牡丹花瓣浸染的透红。
姚菱洗完脸回来,见班瑶拈着两片红花瓣出神,唤她两声,才回过神来。班瑶赶紧把妆奁收整好,嘱咐姚菱早些睡下,便拿上卷席、枕头与薄毯,下楼去了。
次日早晨,班瑶正要如约去替吴丹英把礼物送到徐府,出发前,她打扮了一番,将发髻梳得比平时还要蓬松光亮,水粉胭脂擦得比素日还要细致,再于眉上淡扫几笔。取出一对金葫芦耳坠,欲戴时,却嫌太特意了,又放了回去。随后,换上蜜合色苎麻衫与翠蓝色云追月纹比甲,下系墨色丝绵马面裙,着一双红缎鞋,便出门去。
吴丹英见前来的班瑶,是打扮过的,极为满意,多赏了她一点银子。班瑶也不多话,提上礼物,就去徐府。来到徐府,她从小门进入,由婆子引去偏处坐了片刻,礼物由婆子去交给夫人。日近中天,阴云愈浓,碧云与翠岩来此,引班瑶前去星涛院。
来到星涛院,班瑶又被安排在堂前坐了坐。半天没有动静,班瑶却嫌又闷又饿,忽而又犯起午困,便支着脑袋小憩。不知何时,碧云轻轻推醒她,请她入内见小姐。
绕过屏风,进入内室,只见一侧,几架书架摆满书籍与古物,而旁一张香几,上摆琮式青瓷瓶一只,瓶中插有木槿、蜀葵、莲蓬、百合与桂花,微风过窗拂来,芳香沁人心脾。香几之前,一张书案,岸上笔墨横斜,又有算盘、天体仪、《几何原本》一卷等物,而后壁上挂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