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时辰,萧静站在门口等候片刻,感觉差不多寅时了,她敲门而入。
乔誉说过,不必等他回应了再进去,只要她先敲门,便可以直接进入他的后殿。
萧静站在屏风前,躬身行礼。
“大司马,寅时了,该起身了。”她轻声唤着。
内室里乔誉:“……”
片刻后,没有等到里面回声,萧静又等了会儿。
平时,她进入殿里时,乔誉几乎都起来了。
每次她听到他回应进去,乔誉已经坐在床边,穿着里衣正在梳理他的长发。
而她站在这儿,也能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今日,里面安静的可怕,好像里面没人在。
萧静想,是不是乔誉已经走了?
“大司马,再迟就晚了。”萧静又唤了声,催促着。
只是里面仍然没有声音。
萧静察觉到乔誉可能真的不在里面,她轻步绕过屏风,走入内室。
这里是她第二次踏入,她还记得上一次,乔誉在这儿还差点将她赶出乔府。
刚走入进去,一抬头,两眼跌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那眸子如静谧的深渊,正幽幽的瞧着自己。
萧静一慌,是乔誉。
他在里面怎么不吭声呢?
她疑惑的看向乔誉,忙稳住心绪,免得在他面前乱了阵脚。
只见乔誉坐在床边上,一臂支在腿上,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着。
她知道乔誉不喜欢在没他的允许下闯入后殿,她连忙解释:“大司马,奴婢刚才在外……”
“给我穿衣!”他低垂着视线,不想听她解释,直接打断她的话道。
萧静抿了抿嘴,点头应了声是,连忙转身去屏风后,端着漆盘走入内室。
而此时,乔誉已经走到内室中央站着。
她不知道他刚刚为何又用那样的眼睛看她,又为啥一声不吭坐着,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是,他的确在生气。
当她走进他身边时,他的眼神没在她身上浏览,而是漫无目的的看向别处。
萧静将他的常服一一分开,然后取来厚里衣,为他穿上。
平时给他穿衣,自己总能折腾出一身汗来,因为他很不配合,让他蜷缩胳膊,低身给他掸平衣领,他每一处配合,每次扛着他的手臂,累个半死。
今日不知怎地,他很配合,两臂伸着,该曲臂便曲臂,该低身便低身,出奇的十分听话。
平时穿衣时若这般配合,她相信她也不会每天早起几刻钟,也不会太累。
他的态度很不一样,对她似乎有些疏离,语气更是像是对待下属一般。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