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煮不熟连锅底都不曾铺满的米粒。
了空看着疯狂的众人,连忙劝道:“大家别急,等等,热姜汤马上就好,这些粥还要在等一等,都有,都有,别挤,大家别挤,小心受伤。”
“给我吃的,吃的……”一人伸出一只布满冻疮,已然冻肿的手,径直伸向铁锅之中,灼热的火舌将这只手团团围住,如同送入狼群的羔羊,丝毫不会松口。烈火对血肉,岂有不赢的道理?烧焦的气味,刺啦的声响,像极了在炭火上烧烤的羊腿,只是眼前,被火烤的不是其他,而是人手,长在人身上的那只手。旁边的小僧人眼睛手快,将他拉出了火堆,看着焦黑的手,小僧人瞪大了眼睛,伤成这样,一定很也疼吧。但当小僧人抬头,看见的确是那人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他的目光只看着那装着食物的铁锅,不敢眨眼,生怕锅中的米被人抢走。
刺骨的疼痛和一碗清粥对于一个饿惨了的人,算的了什么,哪怕砍了手去换一碗粥,又有何不可?民以食为天,从来不是一句不痛不痒的俗语。
人越来越多,寒山寺的僧人拦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没有人在贸然上前,大家每个人找着离熬粥的铁锅,找着离食物最近的地方,静静的站着,双眼不离,一言不发,只待生米成粥的时刻,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抢粥入口。
站满百人的的院中,静的诡异,只有柴火的噼啪声,只有烧水的咕咚声。
越是安静一分,林子朝的心便高悬一分。他明白,此时的静,全因引燃炸药的绳索还未燃到尽头,此时的静全因他们渴求的那一碗热粥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亲眼看得到,粥还未熟。一旦揭开锅盖的那一刻,这枚火药便会炸翻整个寒山寺,那时没人能控制的了对生命的渴求。林子朝特意让了空在院中搭建粥棚为的就是让大家能有片刻心安,毕竟看的见的,才可信。
这一招棋已然奏效,那另外一枚棋子也该上场。林子朝冲仆郇微微点头,仆郇明白,转身点了沈晋肩头一穴,沈晋当即痛声大叫。这一叫吸引了众人目光,
“他?不是府衙的沈师爷吗?”
这一个问句随即得到众人的响应,而且是非常热闹的回应。
“是他!他是刘项德旁边的师爷。”
“就是他,他让人我们赶到深山里,让我们活活冻死、饿死!”
“你还我孩子的命来,你还来。”
骂声,哭声,破鞋,木杖纷纷向沈晋袭去,一只鞋正正击中沈晋的脸,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情绪激动的,举着拳头就要向沈晋冲去,但被仆郇的刀挡了回来。要骂要扔,随便,但现在便要要了沈晋的命,林子朝暂时还不答应。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林子朝出声冲着众人道:“诸位,我姓林,名子朝,是煜王身边侍从。刘项德、沈晋伙同其他同知官员欺君瞒报,隐瞒灾情,导致大家这些日子受苦颇多。煜王刚刚知晓同知灾情真相,已经立刻上旨请圣上发放赈灾粮款,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