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库里的粮食就不要动了,西山存粮还够过个冬,这点儿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留在城里就当我施舍给越则煜的吧。”
左向何抬头瞧着天上厚重的云,又瞥了眼街道上躺在棚子下的人,冷笑一声,今夜有雨,越则煜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轰隆一声,远处天边似乎传来一声闷雷……
千里之外的炳王府,秦弼端着茶杯,看着院外开的正好的一株寒梅,向越则炳道:“王爷,这天儿不太好,您这株梅花可经得住雨?”
越则炳似是没有听见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轻敲桌面。越则煜已离开燕都八日,秦国公持调粮去郫县赈灾也离开了四日,对于四弟的行踪和四弟的折子,父皇至今尚未给众人一个说法,至于秦国公,按父皇的说法是郫县小有灾情不过百人,由秦国公调粮赈灾。想起几日前送到自己手上的一封信,越则炳打开密盒,将信拿在手上,瞥了眼在一旁喝茶的秦弼,开口问道:“秦国公当真未向你透露他此次离京目的?”
“父亲什么都未说,只是让我管好刑部的事就好。”秦弼放下茶盏,起身冲越则炳道:“秦弼对王爷的忠心王爷您是知道的。”
一双眼睛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越则炳觉得不像有假,这才将信递给秦弼。而摊开信后的第一行字,就让秦弼大惊失色。
“王爷,这可是煜王亲笔?”
“四弟的字本王还是认得的,但本王摸不准的是这信中所写的真伪。”
汾河大灾、死伤众多、流离失所、尸横遍野……每一个字都让秦弼心惊肉条,想起自己父亲调粮离京,又想起圣上对此闭口不停,摸摸额头,秦弼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跪在地上,秦弼低头恳请,“劳烦王爷救救家父。”
“此信真伪未定,就如此慌张,让本王日后日何放心把刑部交给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炳王的不满,秦弼定定心神道:“事关家父性命,是下官失礼,望王爷恕罪。但此信无论真假都对王爷不利,若真,这便是有史以来大燕最大的一次灾祸,而且还是人祸所为,可时至今日燕都尚未收到一点风声,圣上对此也只字不提,圣上的心意只怕……不好说。可若是假,煜王邀您相帮筹粮,那煜王可就存了对王爷大不利的心思。”
秦弼说的正中越则炳的担忧,但有一点越则炳心里清楚,秦弼知道但却不敢说出口。父皇的心意不是不好说,而是太明显。如今国库紧张,加之先前泗水灾祸,这么多灾民实则朝廷无力相救,若这事真被公开,救灾不力的骂名必是要有人来担,但在这赞誉之中呆了太久,父皇已不愿受半点骂声。与其如此,倒不如最后来个被隐瞒不报,欺君罔上推得更干净。
父皇不是不提,而是还不到时候。
瞥了眼沉默不语的炳王,秦弼小心开口问道:“不知王爷对此信打算如何处置?”
“依你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