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愤?老四他无视法纪,擅处重犯,号令兵将,朕还要容着胡来?
韩琚顿了顿,拱手道:“圣上,煜王总归是要回朝,日后在燕都内由您在亲自教导也不迟,何必急在一时。”
內监总管瞧着圣上是把韩相的话听了进去,不由慢慢的又退了回去,悄悄瞥了韩相一眼,心中赞叹,果真是朝中元老,三言两语就消了圣上处置煜王的念头,但照他听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话里是在帮着煜王说情,话外倒像是暗示圣上要来个瓮中捉鳖?
越崇深深看了眼韩琚,也没反对,接过话茬道:“那照韩相的意思,眼下该如何处置?”
“依老臣看,人还是要派,但不是以捉拿煜王的名头。汾河雪灾本就有官员隐瞒不报,圣上并不知实情,既然燕都城中已有流言四散,圣上乃体察民意的明君自是要派人查看。派人之后方才知晓汾河官员勾结串通,知情不报,又怕祸及自身,草菅人命,圣上重处这些官员,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可煜王之事,如何解释?”
“煜王本是奉命负责驻兵换防一事,身处同知州不过凑巧,为揪出汾河涉事官员,煜王自作主张,未曾上报朝廷,故而圣上也不知情。”
越崇看着韩琚笑了笑,放松坐在椅子上,继续道:“煜王曾在多日前给朕上过一道折子,有不少眼睛都瞧见了。”
瞥了眼已经安然坐下的越崇,韩琚低头道:“煜王的折子涉及军秘,除了圣上谁都无权一览,至于圣上派秦国公押送粮草一事……”
“朕是前几日接到郫县奏报,便依着折子亲批秦国公押送粮草送往郫县,这事与煜王的折子无关。”
抬头看了眼端坐的燕皇,韩琚这才惊醒,圣上什么都想到了,方才的生气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在等自己把话替他说出来。自己所侍奉的君王,最擅长的就是躲在身后,平衡朝野,不利之时,弃卒保车。韩琚俯身只道四字。
“圣上英明——”
听着韩琚的这一句,越崇眼中的深意又浓了几分,吩咐道:“至于后续赈灾之事,就由韩相负责。”韩琚猛然听到这么个差事落在头上,还未开口推辞,就听得越崇继续道:“既然有那么多人要捐粮积德,那就给他们个机会,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韩琚领命称是,就在起身要离开之时,越崇突然随口一问,“朕记得你家的小孙女今年年纪不小了吧?”
韩琚心里咯噔一声,只觉不妙,但必须回答燕皇的提问,笑道:“圣上记错了,老臣家的孙女年纪尚轻。”
“朕记得她是平初四年生的,先皇后当时还派人送了一对玉镯子,算起来今年十三,不小了,到了十五就该许人家了。”
“这孩子体弱多病,老臣曾找人批过命,说这孩子十五岁有一场大难,臣就想着多留一阵,替这孩子躲过灾祸。”
越崇听着韩琚的说辞,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