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要朋友,可以不在乎别人,但她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哥哥,唯一的亲人。
林语暮怕,怕林子朝因她的作为而不愿在认她,不再要她,这是她这几年之中唯一害怕的事。
温柔的拍着林语暮的后背,林子朝柔声道:“我曾说一切有我,我会护着你,照看你,可终究是我这个当兄长食了言,留下你一人面对这些,是我有错在先。若是我身子还好,无论如何都要去寻你,可现下我的眼睛成了摆设,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
“你怎么会是拖累,能再次见到你,我不知道有多庆幸。”林语暮抓住林子朝的手,恳切道:“语暮知道竹林中的生活与世无争,这才是你一直向往的。可是,哥,语暮不能在待下去了,能不能许我再任性一回,你同我一道离开,好不好?”
有些愣出了神,林子朝想了许久,有些艰难的问出了声,“这里,不好吗?我们兄妹二人像这三日来一样自在的生活,不好吗?”
“好,但不是现在!”林语暮站起身,看着远处的一片竹林,夜风之中叠起层层波澜。
林子朝长叹一声,他知道林语暮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不过是一群毫无关系的人,你不值当因为他们搭上你的所有。”
“是无关系,但当初他们欠母亲的,欠你的,欠我的,难道让我忘掉?凭什么我们受尽一切苦楚,而他们却没有丝毫担惊受怕,悲伤心碎,凭什么他们还每日能饱食每一餐,每夜能安稳的入梦。林余安,李苑芳,他们欠母亲的太多,多到我不敢忘,我怕忘了,以后无颜去见母亲。”林语暮闭上眼睛,忍住眼中的愤怒。
林语暮告诉了林子朝她查到的旧事。他们的母亲冉书烟本是书香世家出声,可后来遭人陷害家破人亡,不得已流落风尘。他们的父亲在攀上李家之前,不过是一个刚出师门的穷书生,就算有一身才华,可仍需助力。他想尽一切办法结识人脉,好早日比过自家同门师兄,所以他假装爱上了江南名妓。
冉家虽已落难,但作为当地大族,仍有不少人受其恩惠,其中还有几名已入朝为官的文臣。林余安借着冉书烟与这些人搭上关系,承诺他将娶其过门为妻,那些人念及往日与冉家的恩情加之对林余安的惜才,便保将林余安一路保荐。
后来等林余安坐上了朝中重位时,他便已不在需要冉家,不在需要曾经帮过他的人,那些人从以前的贵人变成了现在的累赘,包括他们的母亲。
“所以,这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渣,我怎能不替母亲讨个说法?”轻挑眉梢,林语暮握紧拳头,勾唇一笑,只是这笑意冷的骇人。
林子朝看不到林语暮轻蔑的笑,但他也收了脸上的温柔,“不是替母亲,而是为你自己。报复林家,母亲没有要求,我也不会让你去做,你做的这些只是在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些。”
“是我自己要去的,又怎样!”林语暮猛然转身,盯着林子朝道:“我们若都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