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这脸便是毁了。
虽是克制到了极致,哪怕声音比蚊子声还小,但依旧让安蔚仪皱了眉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侍女,冷声厌恶,“滚下去!”
一声斥责,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久病在床的人。
此刻安蔚仪的心腾不出空,所有焦虑全在方才得知的消息上——越则昭被人关进了大牢里。
“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堇榕一五一十的传递着刚被送入宫的消息,就在方才燕都府侍丞付扬之带人围了郡王府,直接将溱郡王押入大牢,罪名是雇凶杀人。听闻前一天正午有个混身是血的人敲了燕都府衙外的鸣冤鼓,只是刚敲了几下便死在府衙的牌匾之下,死状凄惨。
燕都府衙,天子脚下,门前的鸣冤鼓已有十年不曾响起。
安蔚仪如何不知其中厉害,转眼便抓住了关键,“那人和昭儿有什么关系?”
“两天前那人和郡王当街起了冲突,说是郡王害死了他在宫中当内侍的弟弟,他要替自家兄弟和大燕百姓讨个公道,还说郡王要对前些日子的雪灾负责……”
看着安贵妃攥紧的拳头,堇榕也不敢再说下去,作为贵妃身边的心腹,郡王究竟做了什么她也能猜到一二,现在惹恼了贵妃可不就只是毁一张脸那么容易了结。
“这话是当街说的?”
“那人说了个开头,便被王爷一脚踢飞,没在说下去。”
“昭儿身边的暗卫呢,就这么看着,还留了活口?”
“王爷下了令,不许人跟着。”
“昭儿呢?被人摆了一道,也不知道善后?”
堇榕犹豫再三被安贵妃狠狠瞪了一眼后,小心的开口道:“王爷是和穆英一起出门的,那人说完后,穆英扭头就跑,王爷为了追穆英就让那人跑了……郡王府传来消息,说当晚郡王确实派人找过那人的下落……”
找过人,或许就能解释那人为何重伤致死,越则昭似乎并不是那么清白。可这话没有人敢在安贵妃面前说出口。
“本宫就知道留她就是个祸害!”几乎快要咬碎了牙,安蔚仪根本不去考虑越则昭是否无辜,她只想找人“问罪”。
“那个付扬之是什么来头,昭儿也敢抓?”
“听说是个寒门子弟,被冯大学士从百家壶汩上选出来的。”
“这种人怪不得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煜王呢?让他先把人接出来,昭儿怎么能在牢里过夜?”
“王爷在三天前出城去巡防了,还未回城。”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安蔚仪心中窝火,下了床,径直准备走出寝殿。
堇榕瞧着连忙劝阻道:“娘娘,去不得,您还是个病人。”
这一声提醒让安蔚仪迈出的步子生生又收了回来,燕皇刚刚才走,她现在出去不就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