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靖依旧不明白。
“他总不能是穷苦人家出身,流落到这个情况不是家道中落就是被赶出家门。”张三花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血迹,“可他还敢用薛这个姓,就只能是家道中落。”
“最重要的是,”张三花轻轻撩起帘布,透过一个小缝观察外面,“有老大老四,他却被称呼薛浪。”
“然后呢。”尹靖下意识开口,随后眉头一皱。
“然后他想杀了老大。”
有两个人守在庙口,且盯着这辆马车,想直接偷偷溜走肯定是不行。
“你怎么知道?”
“白天破庙里那些人,虽说都离他不近,可时不时就会看他一眼。”张三花开始仔细观察守夜的那两人的衣着,虽说月光昏暗,她却能看得很清,“有些人的目光是戒备,有些人的目光却是斟询。”
“很明显,有些人已经被他收买了。”
“那他会得手吗?”尹靖眼睛一亮,觉得嗓子也没那么疼了。
“不会,因为老四是老大的人。”张三花回头开始拿绳子绑尹靖,尹靖完全愣住了,“别动别出声。”
绑完尹靖张三花又开始绑自己,大概绑好后张三花费劲掀开车帘往外蹭。
掀车帘时就有人发现了,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想跑?”
“不想跑。”张三花涨红了脸可怜巴巴地看他,“想……想如厕。”
问话的人一愣,咕哝一声真麻烦,抓着张三花的腰带就把人拽了起来。
“老五,我带她去上个茅厕,你先看着点。”
另外一个人掀开车帘,看见尹靖被绑得结结实实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嗤笑了一声。
“去吧,就这小子我还看得住。”
张三花被拎到不远处草丛里,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羞涩地说,“我到那棵树下方便行么。”
看守他的人有些不耐烦地答应了,把她又拎到树下。
“你,你转过去。”
“娘们就是麻烦。”那人转过身去,听见背后窸窸簌簌的声音,忽然想起没给张三花解开绑手的绳子,“过来我给你把绳子解开。”
“那谢谢了。”
男人转过去,看张三花可怜兮兮坐在地上,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蹲下身去,男人准备给张三花解手上的绳子。
“这么多年没回家,你的女儿都该嫁人了吧?”
男人猛地抬头,正想说什么,一只小手摸上了他的腰间。
随即,便是喉头一痛。
“放心,你妻子改嫁后,过得很好。”
男人一手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看着张三花,一只手想去抓她,被她轻松躲过。
“谢谢你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