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戏志才说道:
“那如此说来,校尉的大计,也是势在必得了。”
戏志才听了周良的话,脸上却微微泛出一丝苦笑。
“现在我等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虽然牛中郎和他兵马将大有可能会调走,尽数前往陕县,可朝廷如何安排河东的人事,我等也还一无所知,你莫要忘了,河东治内,除了北境的白波,是我等的敌人之外,这安邑城中的诸姓,对我等这些入驻河东的外兵,也是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周良听完顿时哑然,若是按照戏志才所想,那在牛辅走后,这河东的局势变幻,对于他们一方而言,还真未必就是一桩好事,毕竟若是有牛辅的大军在安邑坐镇,那些安邑城中的大姓还不敢有太过明显的举动,可在牛辅率军离开后,这河东的微妙的平衡关系也会随即被打破。
少了牛辅这一层缓冲,河东本土的势力,和阎行这一班外来的西凉军,就会尖锐地对碰起来。
而且,阎行率领的西凉军,在讨贼安民的幌子下,大规模在绛邑、临汾两地推行屯田,这在根本上已经触犯了河东本土势力的核心利益。
周良还记得那一次在卫家的庄园之中,卫家以接济粮食的名义,向阎行索要汾水沿岸良田时的咄咄气势。
这其中蕴含的冲突,丝毫不吝于战阵上的枪林箭雨。
周良听了戏志才这些关系到东西双方、河东本土的分析,错综复杂的局势也他心情变得复杂,不过他还是勉强地笑了笑,口中说道:
“虽说河东少了牛中郎将的大军,可戏君不也说了么,我西凉大军极大可能,会在关东的战场上大获全胜,这对于平衡河东的局势,震慑河东的宵小,不也大有用处么!”
戏志才这次闻言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再和周良谈论此事。
他也跟周良一样,伸出双手凑向火炉取暖,但眼光却早透过火炉中撩动的火舌,凝视着火炉底层那些在燃烧中即将产生爆裂的木炭。
西凉大军在关东战场的大胜,确实是有利于平衡河东的局势,震慑河东的宵小,可相反,若是西凉军的后院起火,波诡云谲的长安朝廷上,再来一次伍孚刺董呢?
长安城司徒府
协奏动听的丝竹弦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尽数退下,不久前轻歌曼舞的众多舞姬也悄然消失,堂上一时间陷入到了寂静之中,只有水漏断断续续的水滴声,还在持续响起,敲打着堂上四人的内心。
堂上之人还在窃窃私语,此时堂上那名身材高大、体格雄壮的青年将领却霍然起身,就要告辞离去,看到今日这名宴会的核心人物,就要离去,其他三人无不愕然变色,其中两名老者,当即就迎上去,要挽留青年将领。
三人在陆续的交谈上,似乎出现了分歧,那名青年将领原地徘徊,左右为难,而两位老者也不断劝解。
在彷徨中,一名老者终于触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