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段煨以弘农太守之职,授予常林以河内太守之职,授予裴潜以河南尹之职。
这其实也就是一个程序性的礼仪问题,弘农、河南地、河内郡都相继落入到了段煨、阎行的手中,他们欠缺的也仅仅只是大义上的合法统治性,实际上不管有或者没有,这几块地盘都已经被纳入他们的囊中了。
此举更深层的,是在于试探李傕、郭汜两人的态度,两人虽然在长安构隙不断,底下的士卒还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械斗,但是两人之间大规模的交锋还没有爆发。
值此时候,弘农、河东等地突然发生巨变,他们昔日三校尉之一的张济丧师失土,只剩下几百残兵败卒狼狈逃亡长安投奔李傕、郭汜,这绝对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惕和注意。
李傕、郭汜会不会因为此事,秉着“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原则,调转兵锋,对准弘农、河东,也难以预料,故此才需要有此试探,也好早做防备。
除了联名上表此事外,阎行和段煨也相继约定了结成同盟,共同防备关中的李傕、郭汜,若一方遇上李、郭大军的进攻,另外一方需要召集兵力,及时救援,不可坐视不救,隔岸观火。
在陕县停留了两日,接受了段煨的宴请之后,阎行则渡河返回河东,刚刚入境,阎行就收到了来自郡府的急报。
蝗灾来了!
古代的中国对于蝗灾的发生根源还不认识,但根据历代蝗灾爆发的经验,也总结出了一条“旱极而蝗”的宝贵经验。
若是承平之时,严师、卫觊等人还可能未雨绸缪,防微杜渐,及时防范蝗灾的爆发,可是这几个月来,兵戈不断,到了张济率大军入侵河东的最紧急关头时,安邑城中更是一日数惊,城中的丁壮被组织训练,准备危急关头时,也要上城头防御。
各县也忙于调集士卒、征发民役、转运粮草的事情,少有人去关注这旱灾期间土地上的渐渐出现的变化。
以至于,蝗灾开始爆发之后,各城的官吏都有些束手无措的感觉,纷纷派快马向郡府告急。
阎行闻讯,也快马加鞭赶往安邑,回到了郡府之后,顾不得休息,更换了一套衣衫之后,就连忙召集了府中的掾史,紧急商议如何应付这已经开始兴起的蝗灾。
时人对于蝗灾的认识不足,有的认为是“神蝗”,有的认为是“蝗入海则化为鱼虾”,如果再将儒学那一套“天人感应”结合起来,就会变成是对为政者的暴戾恣睢的一种惩罚,由此所诱发的一场天降灾难。
灭蝗的措施若不及时,民间的舆论若不引导,难免就会有一些有人之心,将这些蝗灾归结到了河东近来的“打压大姓、大兴刀兵”的暴政上面去,甚至乎就聚集舆论,倒逼郡府,迫使郡守罢黜浊吏,禳灾祈神来安定民心了。
幸好,阎行的目光比时人要看得更远更广,郡府之中的严授、贾逵、卫觊、孙资、裴徽、裴辑等人,也不是只知经书、不通实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