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而呼厨泉更是脸色大变,惊惶地叫道:
“这些休屠杂胡的后代,也竟敢生出恶胆,想要窥觊单于的宝座么!”
与栾提氏的女子通婚,屠各豪酋的后代也有被推选为屠耆的权力,“屠耆”者,贤也,匈奴人用来指代左右贤王。
那些屠各胡种,竟然想要以迎立于夫罗作为筹码,获得与栾提氏通婚乃至于后代有资格即位单于的权势。
这简直就是在变相地篡夺栾提氏的单于之位!
呼厨泉气呼呼地不能够接受,于夫罗听完屠各各种开出的条件后,却是迟迟没有出声,去卑的脸色也是局促不安,帐中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闷的无言之中。
“且再看看吧,再看看其他各部的反应!”
过了很久,于夫罗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而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整个身躯仿佛瞬间佝偻了数倍,仿佛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刹那之间苍老到了极致。
去卑也想不到有什么话语可以劝慰,他看了看于夫罗的面无人色,告了声罪,就起身离开了于夫罗,呼厨泉原本还想要跟自家的兄长商议些什么,可是在看了看于夫罗的面色之后,脸部的肌肉抖动了几下,还是闷声行礼地退了出去。
于夫罗在两人退出去之后,身子哐的一声径直往后面的旃毯倒去,他目光空洞无物,再无平日里的驾驭部众、斩杀敌人时的威严凶光,他望着似乎摇摇欲坠的毡帐内部的金饰穹顶,仿佛在看着深邃的天意一般,声音沙哑无力,喃喃发声。
“长生天,栾提氏的历代单于,请你们告诉我,现下的栾提一族,应该怎么办?”
···
安邑城外,天色将明。
已经提前开拔的歩骑排列成长龙,整装成行,行走在西向的道路上,这些兵马将会在境内折道皮氏,然后再北上蒲子。
阎行这一次用兵,如同上一次的编练舟师一样,瞒过了很多人,就连府中的一些掾史,都没有明确知道府君的真正用兵方向。
裴徽、贾逵、阎兴等坐镇安邑的文武亲自前来祖道送别,阎行让杨丰、徐琨、鲍出等将校领军继续进发,自己则亲自带着随征的戏志才、裴辑、周良等人,在路边林下与裴徽、贾逵、阎兴等人告别。
“丞君政务繁忙,也怕惊动他人,故而叮嘱我等前来相送,愿府君旗开得胜,克虏凯旋!”
听了裴辑、贾逵、阎兴等人的祝愿,阎行微微一笑,他可是知道严师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到现在还生着闷气,但现在也不是赘言的时候,他笑了笑,向众人行礼说道:
“以贼虏付郡将,以生民付诸君,此去西河,行当破虏卷戎,河东诸事,则托付给诸君了!”
裴辑、贾逵、阎兴等人尽数恭敬应诺,阎行眼看祖道礼毕,也不再停留,动身上马,望着行走到道路上的歩骑,只觉长戟如林,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