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
只要把这个孩子过继过来,老太太那边不再打他们主意,就连二房也会有所收敛了。
“玉儿,你,你先让我想想。”洪氏总归是心有不甘,挥挥手让金玉儿先退下,自己颓废地躺倒在冒椅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金玉儿也心疼母亲,叹了口气,静静地退了下去。
走到姨娘那边的房子时,金玉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门口那个拿着树枝蹲在地上画画的小小的孩子就是她的庶弟。
她记得小时候,那个小家伙很喜欢围着她这个姐姐打转,可是她不喜欢他,认为他的娘亲夺走了她的父亲,她总是呵斥他,勒令他不许靠近。然后她的姨娘就会十分惊恐地跑过来赶紧抱着孩子给她赔罪,她性子孤傲,对这对母子更是冷漠。
如今想来,跟二房那些同主母对着干的小妾们,这对母子真真是很好了。
一时间,金玉儿心里竟然有些同情这个孩子,轻轻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金世文抬起小兽般无辜的眼睛,眼眸里的欣喜一闪而逝,快到让金玉儿差点捕捉不到。
金玉儿心里猛地被抽了一下,这个孩子其实也是她的弟弟啊,比金灵儿还要亲近一些呢。
“世文,姨娘又病了?”
金世文看了看紧紧关闭着的房门,里边传出女人低沉的咳嗽声。他低下了头,刚刚郎中来过了,说是姨娘病得太厉害了,恐怕撑不到年底了。
他被姨娘赶出来,但是还是在门口偷偷听到了这话。姨娘压抑着声音大哭了一场,这会儿好不容易才睡着。
郎中说的话金玉儿不知道,但是她却能感受到小孩子身上那股悲伤低落的情绪。金玉儿看了房门一眼,只有两个丫鬟低垂着眸子静静伺候着。
“来吧,世文,姐姐带你去书房画画。”看了一眼金世文在地上画出来的不知道是猫还是老虎的东西,金玉儿轻轻一笑,伸出了手。
金世文一愣,终于怯怯地伸出了手,姐姐的手好软啊,温温的,不像姨娘的手,一直都是冰冷的。
金玉儿带着金世文刚刚离开,房门便开了,一个羸弱到风一吹都会倒地的女子扶着墙一步一挨地挪了出来。看着金玉儿和金世文的背影,她轻轻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而后,让丫鬟搀扶着去了洪氏的房间。她已经命不久矣,总该为自己的儿子做好打算了。
金灵儿房间,阮氏一把将女儿推进了房门,金灵儿揉着被捏疼的胳膊,不满地叫了一声:“娘,你干什么呀?”
无视女儿的痛诉,阮氏呵斥道:“干什么?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见金灵儿不说话了,阮氏气急败坏地伸出长长的手指头在她额头猛一阵乱戳:“你说说你啊,有没有一点脑子?老太太都承认了那个林姑娘的身份,你在底下瞎掺和什么!还说人家是冒牌货,我看你才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