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广元…………”慕容得龛言道,“敌军从东面来,而招远城没有向吾军示警,汝何去何从,自己思量吧。”
说完,慕容得龛晃荡着空空的袖管,快步离开。
史广元如遭雷击,唇如白霜,跌坐在泥地上。
“招远城……丢了?”
…………
大泽山上,周元景满眼春色的盯着远处玄如黑铁的周字旗号,心底大呼侥幸,劫后余生的喜悦毫无阻拦地灌满了他的脑袋,身体沉重,眼皮抗议打摆,周元景快睡着了…………
大泽山下,周柘彦看到山顶飘扬的玄旗那一刻,提着的心脏落进肚子里,长枪挥舞,督帅中路军将士上前厮杀。野草卷伏,扈从阿、周辟江两人大呼酣战,早率骑兵队对滞后的招远军发起突击,骑兵弩突突突的狂吼,乱作一团的招远军大兵被射倒一片,长枪如林,墙骑兵戳出一面血肉狞烂的空荡。
西面,和周柘彦通着气了,周临梦点出两万众兵马,不管阵形严谨与否,只管冲杀敌阵。两万府兵漫山遍野冲来,联合军士卒胆寒,争相逃命,又和东面溃下的士卒撞在一起,全军糜烂,两军左右包夹,杀敌如砍瓜切菜,不时弃械投降者无数。
山上正往下退的甲士们有的随慕容得龛退走了,有的被卡在了山脚,讨海军两路大军堵截,万箭齐发,余下的全军覆没。
史广元被抓住,考虑到自己昨天才抄了他的家,周柘彦心狠手辣一回,让他死在了乱军之中。
等下午周蕊徽主力到时,已经包围掖县城几个时辰了。
“景兄还好吗?”
周临梦答道:“谢节帅关心犬子,犬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伤了元气,军医说将养旬月即可康复。”
又询问周琦裕等左路军将士不表。
问完一圈后,这时刘玄增出来道:“节帅,午时许临海军节度遣使来,愿向节帅请降。”
“哦?此时请降,慕容得龛给出什么条件了?”周蕊徽不解道,没有了反抗之力,投降跟无条件投降,能有什么区别?
刘玄增答道:“慕容得龛愿去节度使号,让出掖县城,全族老幼搬至即墨,耕读传家。”
“慕容得龛愿意剃发出家,在佛寺了却残年,其子慕容绍云出仕节帅麾下效力。”
“诸位觉得呢?”周蕊徽心有意动,还是询问着众人的意见。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说,最后刘玄增的话水的是最有水平了。
“节帅,慕容降亦可,不降亦可,然此中关键,是在节帅自身!”
“节帅心中只有登莱三州,慕容是降无关紧要;节帅若是心怀齐桓、晋文之业,当受慕容归降。”
周蕊徽当即拍板,受降!
晚上,掖县便被讨海军彻底占领。
周蕊徽接受慕容得龛投降,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