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初七,周蕊徽中军抵达了清州北边界限的白沟河,立在河边往北眺望去,是一样草木荒盛的平原。
“荒凉啊~~往前推一百多年,这是宋辽边境,隶属沧州,多少宋军将士,华夏男儿,江山北望,满眼髡头辫发胡虏儿!”
周蕊徽感叹道:“再往前推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四百年!河水两岸都是良田沃野,唐时是内地,汉时是幽州渤海郡,秦时是巨鹿郡,都是内地呀~~~偏偏到了宋时,沧州是边境,真定是边境,雄州是边境……泱泱华夏,弃祖宗土地而不能复之。”
明眸西望,依稀还能看到宋庭曾经建造的边境水上长城的遗迹,存水的田井,专门是为阻挡辽军骑兵南下。
安于防守,不思进取,田井挡不了辽军,挡不了金军,更挡不了蒙军!
有以暴制暴,没有以仁德制暴;有靠战争打出来的超级大国,没有靠和平苟出来的超级大国!像宋朝一样被人欺负上门不敢打他丫的,丢失的国土不能收复,内安稳糊弄民众,外退让异族他国,一个苟字贴脸上,活该被灭!
身旁董文柄赔笑道:“宋庭无能,视俺们北人为弃履,天怒人怨,君上顺天应人,承接天命,收复失地,除君上没有人能做到了。”
“是呀,天下若没有孤,不知多少百姓为奴为马,不知多少儿女生既胡人。”对此周蕊徽挺自得。
“彦明,汝还有治理地方的本事?很好,很好。”周蕊徽夸赞很突厄,让董文柄没回过神。
“君上?”
“保护一方百姓不受涂炭之苦,功德无量。”周蕊徽真诚说道。
出山东周蕊徽就走过河北两个州,沧州和清州。两州对比,沧州好歹因董文柄驻扎有过治理,农田没有大片大片的荒废,些许田地上长有庄稼,村落有人居住,即便地方豪强在兼并土地,百姓沦为佃户,还能活命。可清州…………
你就放眼看吧,大地上除了城池,除了豪强盖的堡垒,除了蒙古人跑马圈地起来的〔牧场〕,是贼呀的空旷,是贼特娘荒废,几十里、几百里没有人烟,甚至就没见到过活人!
村庄、镇子是被遗弃被摧毁了的,好赖弯下腰扒开茂盛荒草,依稀能见田垄痕迹。
中途周蕊徽去过一个废弃村庄,薄薄土似埋更似掩藏着一根根白森森的骨头,全都是入侵者施肥的肥料!草长的有半人高,从院墙长进屋内,随便进个屋子,草能盖过睡觉的炕,仿佛不是从土里长出来,是从床板子里冒出来的。
城镇废弃,农田荒废,清州惨状摆在眼前,和辽东一样,想来北边的宣德州、奉圣州、涿州、顺州、蓟州、平州都是这样。那些教师教授动辄:退耕还牧,是元时民族融合,团结统一的论调……其心当诛!
引用剁灵武则天的话——将此等恶贼五马分尸!乱刀剁成肉泥!尸体扔进山中喂狼!
李璮不会忘记那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