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小心地将顾宁送了进去。
分明是倾盆大雨,可顾宁在谢宴怀中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发尾与鞋面有些湿。
她怔了怔,便见谢宴退出了马车。
他朝车夫吩咐了几句,车夫对他很是信服,撑着伞就往千金阁跑去,剩下他守在马车旁。
顾宁的心跳,又快了……
千金阁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裴崇方坐在屋内,与若雪姑娘面对面交谈,两人中间的案桌上,摆着一盘棋局。
若雪姑娘手执一枚黑棋,举在空中良久,也不曾落下。
最后她柔柔一笑:「二公子果真是有状元之才,妾身输了。」
裴崇方挥着折扇,很是潇洒,俊朗的眉眼间满是宠溺的笑:「若雪姑娘才华之盛,让在下佩服。」
他这样俊朗的容貌与显赫的家世,又对露出这样的笑容,寻常女子早就羞红了脸。
若雪姑娘也是,可裴崇方却能从她的眼中,知晓她并非展现出来的这般娇羞。
「有些意思。」裴崇方笑了笑,心中将若雪姑娘此人暗暗记住。
外面一阵喧闹,他只当做不知道。
那肯定是他那好表妹折腾出来的动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车夫惊惶的声音随之响起:「二公子,县主寻来了,还说……还说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去禀告公主了!」
裴崇方无奈地站起身,冲若雪姑娘歉意一笑:「今日怕是不能留宿了,我那表妹,性子最是乖张,我若不依她,只怕另一条腿也要被废了。」
若雪姑娘连忙站起身,亲自将裴崇方送到了屋外。
「能得二公子垂怜,已是妾身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裴崇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不忘将一锭金子放在了她手上。
瞧着裴崇方潇洒离去,若雪姑娘温柔的神情慢慢收敛。
花妈妈匆匆上楼,一把将她拉进了屋里。
「方才裴崇方可有离开?」
「花妈妈放心便是,他没离开过我半步。」若雪眼中浮出一抹讥诮的光,又有不甘,「若非长宁县主威胁,今夜他定不会离开我。」
花妈妈闻言松了口气,但听得长宁县主四个字,她又皱起了眉头:「长宁县主?她也来了?」
在她们这些人眼中,长宁县主这样乖张霸道的性子,是坏事的根本,因此她一听长宁县主的名号,就有些不安。
若雪摇了摇头:「只是让下人传话。」
「那就好!那就好!」花妈妈抚了抚胸口,那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你快些梳妆,主子要见你!」
若雪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她欣喜地看着花妈妈:「当真是主子要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