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笑着令晚娘扶了王柳月起身,盯着王柳月的下腹许久,“方才席中,哀家听那边庄无涓说,月儿腹中怀的双生子,怎么哀家瞧着你这肚子同寻常有孕的妇人差不多大?”
王柳月不紧不慢的悠悠起身,晚娘更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这个活宝贝似的贵人。
王柳月低眼瞧了瞧自己的小腹,比起甄书容的是略显丰益,春山如笑,“许是妾身今儿这衣裳宽大了些,才衬得腰肥体粗的,姊妹们也便拿着妾取笑了。”
吕雉难得色笑三分,不甚和悦,一只堆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放在王柳月腹上,倒很是喜欢,“哀家听着倒不像是取笑的话。”
待命晚娘引着王柳月归座,又唤来那庄氏。
庄氏听见太后叫她,即刻就来了,眉眼带笑的看着太后,期盼着什么好事儿发生,“太后娘娘长乐未央,娘娘唤妾什么事儿。”
太后罢免了她的礼,却不让她近跟前儿,眼色比起方才看王柳月时已是冷下三分,“谁许你拿着王长使腹中之子取笑的?”
庄安巧听得一头雾水,只是痴痴的看着吕太后,吕太后只当她刻意装傻,方把她方才所说之话令晚娘说了一遍与她听,并且扬言要治她个不恭之罪。
吓得庄安巧立刻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的疼痛也全然不去在意,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太后娘娘恕罪,妾并不曾取笑王长使,只是妾身方在席间听说,听人说起,王少使的小腹似乎比甄良人的要大些,…所以,所以妾才多瞧上了几眼,也不知是哪个说是王长使腹中之子是双生子的,妾才附和了一两句,太后娘娘,妾知错了,妾往后再不敢胡乱言语了。”
庄安巧一个劲的磕着头,头上生疼得很,那痛像是会转移一样,疼在了甄书容身上,她拳心攥紧着豆绿色的宫装,拧起的褶皱就像那久久不曾舒展的额头。
终于,还是来了。
那太后听了庄安巧这一辩词,只觉是胡闹,因又叫了甄书容近到跟前儿,甄书容拳心愈发攥紧了,双腿微微颤着,倘若不是顾惠儿在一旁搀扶,只怕早已摔在地上。
吕太后行踪的疑虑不觉勾起,因见那甄氏离她足足还有十人之远,方又道了句,“近来。”
甄书容知是逃不过了,颤颤巍巍的挪动着脚步,步履很是沉重,一双蜀锦绣花鞋足足有千金重,压得她抬不起脚。
终于还是走到她面前,刚要行礼,吕太后却言了句罢免,注视了许久,那吕太后就如方才一样将手放在甄氏腹上,那个东西异常的柔软,并且轮廓分明,吕太后只消是一抬眸,甄书容整个人便拜倒在地上,含泪凝睇的看着吕太后,“太后娘娘,臣妾知罪,臣妾知罪。”
吕氏的怒火几乎是在一瞬间燃起,席间之人俱已察觉风波,吕太后惊天撼地之势震撼的席间一片寂寥无声。
她的手颤着高举在空中,指着甄书容的鼻尖,呼吸深长眼中充满历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