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清越嗓音从里间传来。两人都是吓了一跳,双双按住了腰间的兵器,沉声道:“什么人?”
脚步声响起,“孙将军,幸会。”
两人放眼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模样清俊的黑衣少年。少年看起来仿佛身量还未长足,显得有些纤细娇小。但是一身黑衣,身披软甲,身形却挺拔的修竹。一双笑吟吟的眼眸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灵动。仿佛全身上下的灵气都集中在那一双眼睛上了一般。活了大半辈子,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少年人。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无衣公子。”
听闻睿王殿下唯一的亲传弟子,正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若不是有如此胆色和灵气的少年,又如何能被睿王殿下看中收为弟子?
谢安澜偏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笑道:“孙将军,好眼力。”
孙将军摇头,“不敢,这世间如公子这般的少年人毕竟不多。如今两军交锋,不知公子夜探我大营,是什么意思?”
“两军交锋?”谢安澜慢吞吞的重复了一遍孙将军的话,道:“将军当真认为,眼下算得上是两军交锋?”
孙将军道:“沙场相逢,兵不在多寡都是对手。”
谢安澜笑道:“多谢孙将军没说,都是敌人。”
孙将军没说话,到是站在他身边的那青年男子开口道:“不知无衣公子此来,所谓何事?”
谢安澜指了指孙将军手中的令牌,问道:“这份礼物,不知孙将军可满意?”
孙将军道:“这是无衣公子……”
谢安澜道:“眼下的局势并非家师所愿。家师更不愿意与自家人兵戎相见生灵涂炭,所以,西北军一直没有大军出兵。”
孙将军冷笑一声道:“西北军本就是东陵的兵马,食朝廷俸禄。如今却于朝廷镇边军对峙,这就是公子所说的非王爷所愿么?”
谢安澜叹息,“将军可知道,朝廷这些年欠了西北军多少粮饷?又可知道这些年没有粮饷西北军如何在边关支撑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让胤安人踏足一步的?如今呢?好端端的就割让了三十里地,若是留到后世只怕还要以为是西北军战败了才被迫割地的吧?陛下将几十万西北军放养在肃州贫瘠之地,让他们如何过活?不用镇守边关,不必上阵打仗,就没有获取战利品的机会,睿王府再富有,也不可能一直养着几十万兵马。”
孙将军动了动嘴角,却没说话。谢安澜说的这些他自然都有风闻过。他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自然也说不出来既然养不起,就将兵权还给朝廷的话来。睿王若是真的将兵权交回了。那才是睿王府和西北军的末日,最底层的士兵大约会沦为炮灰,运气好还能捡回一条命,但是中层和高层的将领只怕是留不下来两个。
谢安澜漫步走到两人跟前,似乎完全不担心两人若是突然发难对她不利该如何。
“方才这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