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因为这些大臣们都忠心,陛下才更不该这么做。”皇后叹息,恍惚间又想到了陛下刚中风的那天夜晚,他迷迷糊糊间口唤老静亭公与容瑕父亲名讳时的惊恐。
他们夫妻二人成亲这么多年,恐怕她也不够完全的了解陛下。
大月宫里,云庆帝正在暴怒之下打翻了药碗,药汁泼了宫女满头满脸,她惊惶地跪在碎瓷片上请罪,面上连一丝痛意都不敢显露出来。
“笨手笨脚的东西,滚出去!”王德轻轻踢了宫女一脚,宫女顺势在地上滚了一个圈,便匆匆退了下去。
两个太监上前轻手轻脚的收走碎瓷片,再有两个太监匆匆用衣袖擦着地上的药,很快苦涩的药味充满了整个大殿。
“陛下,”王德恭恭敬敬地朝云庆帝行了一个大礼,“福乐郡主来了。”
云庆帝愣了片刻,转过头道:“宣。”
王德退了出去,走到殿门口对班婳露出一个灿烂笑:“郡主,请。”
“有劳公公。”
“郡主折煞奴婢了。”王德亲手帮班婳掀起了最外一层厚厚地纱帐。走进殿内,难闻的药味窜进班婳的鼻子,她目光落到仰坐在床上的云庆帝身上。
短短大半月没见,云庆帝仿佛老了很多,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面相也不似往日温和威仪,反而显得刻薄与疯狂。班婳眨了眨眼,眼底仍旧是一片孺慕之意,她快步走到龙床边,蹲跪下来,“陛下,您可终于想起见我了。”
见到班婳明显的亲近之意,云庆帝面色温和了些许:“是你不想见朕,怎么还怪朕见你?”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孝期,若是直接近来见您,别人会说我不懂规矩。”班婳双眼一亮,“若是您召见我,那我能光明正大进宫了。”
“这个时候你可以不守礼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班婳狡黠一笑,“反正只要有您在,看谁敢说我。”
“我看你这是强词夺理。”云庆帝笑了笑,“朕以往不该惯着你。”
“陛下,臣女这不是强词夺理,而是狐假虎威,”班婳得意洋洋,“臣女这个成语用得不错吧?”
见班婳这般得意的模样,云庆帝想起好几年前,那时候婳婳不读书,经常用错成语典故,惹得他忍俊不禁。后来,她每用对一个典故,他会夸一夸她,以至于后来每次她在他面前用成语时,都会得意地往他这边瞧,等着他来夸她。
当年可得像个白团子的小丫头眨眼间便长大了,而他也老了。
云庆帝脸上出现了几丝温和的笑:“算是不错,有所进步。”
班婳脸上的笑意更加得意。
自从进屋以后,班婳从没有提云庆帝身体的事情,云庆帝仿佛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不适,与班婳在一起聊天,让他有种年轻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