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酒杯捏在手中,她看着眼前的沈酒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听闻本宫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有人说本宫命格异常,日后怕是会弑父,因此自本宫出生开始便是待在冷宫,现在却是送本宫归天?”
可笑,实在是可笑。
沈酒辞看着云灼弯出一个笑来,“殿下,该去了。”
夜里,窗外的月影绰绰,满园都是斑驳的影子,冷冷清清。
“就如摄政王所言一般,本宫死后尚能凛冬散去,星河长明,护佑我国长盛不衰。”
正当云灼准备喝下的时候,沈酒辞却是突然站了起来,他微微皱眉,似乎是为了云灼的决绝而诧异。
“公主殿下,倘若你愿意求臣的话,臣真的可以让陛下收回成命。”
他怕云灼不信。
云灼只是莞尔一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毒酒已经端来了,圣旨也下了,就算是摄政王你也是不能抗旨不遵的不是?”
回顾自己这草草的一生,深居后宫,自认为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可是却是从未离开过这朝政,只是身在混沌不自知罢了。
滚辣的酒水顺着云灼的咽喉流入腹中,只觉得胃中暖暖的,这毒酒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
看着云灼的沈酒辞突然就乐了,“公主殿下从懵懂无知到如今的情根深种,实属不易,看着殿下变化臣觉得难能可贵。”
云灼没有说话,想必沈酒辞是认为自己甘愿饮下毒酒是为了顾衡卿吧。
这个世界颠倒黑白,人妖并存,混沌不堪,小国林立,精怪肆虐,人心难测,谁是披着人皮的妖,谁是披着妖皮的人,没有谁说得清。
云灼也笑了,“本宫只是担心待本宫走后,你余生凄苦,无人再与你争斗。”
“难道公主殿下真的不怕死吗?”
“我不死怎么星河长明?”
怕死?云灼敛眸压住嘴角的笑意,自己怕,但是不是害怕自己会死。
云灼放下酒杯,便是缓缓的走到软塌下坐下,她背对着沈酒辞,“摄政王殿下,待本宫死后,可否将本宫的尸体送到城外安葬?”
沈酒卿拱手行礼,“待公主死后,臣定会为公主守孝百日。”
守孝?这倒是大可不必的。
夜色渐渐明朗,东侧似乎是有红云升起,破晓的光照亮了阴暗的角落。
云灼只觉得全身酸痛,身体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但是这阵刺痛感很快便是消失了的。
身体的沉重感也开始逐渐消失,云灼缓慢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前的一切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怎么会这样?
云灼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难不成沈酒辞端来的毒药是假的?可是那毒发身亡的感觉来得真切,自己不可能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