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共战过的张端睿来说,他更能体会白家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顶天立地的风骨。
大军拔营出发之时,太子看向已经连着走了十几天的白卿言,目光里已不仅仅只是敬佩,而是叹服。
白家不出废物,就连女儿郎都是这般坚韧!
也难怪,父皇会忌惮镇国公府……
太子望着白卿言叹了一口气终还是上了马车,全渔说的对,他是天潢贵胄是储君,他不是一个征战杀伐的将军,不必与这等心志坚韧的将军比拼谁能吃苦。
他要学得,是治国御下的权衡之术。
白卿言抬脚往南,今晚必到宛平,近了……离云破行越来越近了。
如今西凉南燕联军大破天门关,因为议和之事军队止步于此,不曾往前。
五万大军若到宛平,和天门山之间便仅只隔了瓮城。
她拳头紧紧攥着,压下心头沸腾的杀意。
跟在她身侧的白锦稚悄悄握住她用力到泛白的手,低声道:“长姐,近了……”
从障城往宛平这一路,目光所及都是背着行囊……从宛平方向与他们擦肩去往障城而去的流民。
有富裕一些的,赶着牛车前行的。
也有推着独轮车带着自家婆娘孩子的壮汉,也有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追上队伍怕被落下的老人家,还有哭哭啼啼喊饿的孩子!
有人衣不蔽体,有人蓬头垢面,可无一例外,各个满面沧桑,脸色灰黄。
乱世征战,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为活命,只能被迫离乡,颠沛流离。
白卿言双手紧握,短短一月时间……一向富庶安稳的大晋竟让人有种,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之感。
这些活下来的百姓,都是她的父亲、叔父和弟弟,还有白家军,用命换回来的!
他们见到浩浩荡荡的军队连忙往两侧避开,停下脚步,瞩目凝望,窃窃私语。
“这是朝廷派来的军队吗?!”
“是镇国公府白家哪位将军来救我们了吗?!”
“这是要出征夺回咱们的丰县吗?!我们能回家了吗?!”
“哎,有什么用,镇国公府满门的将军都死在了南疆,白家已无将军了!那云破行太厉害了……打不过的!”有老者叹息。
“这是哪家将军啊?!”有大胆的汉子问。
坐在马车外檐的全渔忍不住替自家太子爷吆喝:“太子爷亲自领兵出征!必斩云破行首级!”
可出乎全渔意料之外的,百姓并没有高呼太子爷英勇,竟出奇一致的沉默了下来。
“走吧!没有白家将军是赢的不了!还是逃命去吧!”牵着十岁稚童的老者叹息,摇头拄着拐杖向前。
满身大汗稳步向前的白卿言深沉视线看向那老者,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