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从裂缝里连哄带骗牵出来,温声细语跟他说话,眼睛弯着,要多耐心有多耐心。
那一抹笑,他一记,记到了现在。
人如蜉蝣,朝生暮死,回望他一生,经历风浪,也曾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临死,却回到了最不愿回顾的状态。
“在等,秦侑回吗?”星冕眼珠子费力地了,问世界树。
那样长久的岁月,世界树从枯败到重焕生机,耳边只有这么一个活人,世界树对他,也还算有两分耐心。
“是。在你彻底消散之前,他要见你一。”世界树见他实在挪得费劲,于是弯腰帮了他一把,将他摆得端端正正,这样,等他闭上眼睛时,姿态也不算难。
“多谢。”星冕扯了下嘴角,说得很客气,唯一没有破碎的双瞳,全是灰白的死气,从前时时刻刻藏着的阴翳之色随着生命走到尽头,也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解脱之。
从上次妖月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走了之,他是这副样子了。
唯一支撑着的信念坍塌,对着痛苦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无边岁月,突然之间,没有再走下去的心思和想法。
恰好,这具身体里最一点灵力,也要被吸干了。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该回到宿命原本的貌。
挺好。
世界树着他微扬的唇角,想,这人不想活了之,真是无所畏惧。听到秦侑回要来,都能坦然对,不出什么惧怕之,像是全然忘了上次相见,被打得鼻青脸肿没了半条命的情形一样。
地底环境不好,那些魂灵的眼神若是能化为刀,早将树灵扎了个对穿。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树灵从慈眉善目,温和无害的笑脸,到背着手来回走,眉头紧锁,要不是曾有愧于人,现在又有求于人,它早拂袖而去了。
秦冬霖悄无声息出现在长石阶梯上时,整个地底,狂热的声浪像是被扼住了咽喉般蓦的停歇了一瞬。
能被干戈囚于地底的魂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