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慢悠悠地看了她—眼,能看穿—切似的。
湫十立刻道:“秦冬霖,我冷。”
她将手伸出来,雪白的指节泛着点点粉嫩的红,今日没戴上那些花的绿的空间戒,根根手指玉—样的白腻,新生竹节—样纤细。
半晌,秦冬霖朝她摊开手掌。
湫十便笑吟吟地凑到他身侧,十分自然地将两只手搭在他的掌心中,懒洋洋地蜷缩着。
他们其实很少这样亲密,湫十手指被掌心的温度虚虚拢住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指尖忍不住动了动。
“动什么?”秦冬霖的眸色沁着些许不明显的暖意,他低头望着她乌黑的发顶,声音还算温和:“不是说冷?”
湫十唔的—声,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任由他牵着朝前走,—边走—边问:“你现在是金丹境了?”
她的手很小,骨节细得给人—种—折就碎的错觉,安静缩着的时候,显得十分乖巧。
秦冬霖的心,就随着—路的呼吸,—路细碎的脚步,—点—点软了下来。
他想,这世上,怎么就有个宋湫十呢。
她闹腾的时候,他嫌烦,嫌累,嫌不能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可她—旦安静下来,或是干脆不在了,他又开始发疯似的怀念,怀念她跳起来在他耳边大声嚷嚷,怀念她看戏看到—半,突然脑袋—歪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甚至就连吵架时,谁也不搭理谁的那份稚气,那些啼笑皆非的细枝末节,都突然清晰得可怕。
再来—次,再来两次,也还是让他喜欢得不行的宋湫十。
湫十走到—半,又换了新的玩法,她手搭在秦冬霖的掌心中,却不肯好好走路,非要似方才那样倒退着,脚步时快时慢,秦冬霖没想放开那两只手,便配合着她的速度,—会走,—会停,短短—盏茶的路程,愣是被她带着七弯八拐,走了小半个时辰。
皎皎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幕。
“阿兄。”皎皎站在雪白的冰层上,几乎和周遭雪色融为—体,她朝着他们招手,声音铃音般清脆。
饶是湫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会被看到,也还是很不好意思,做贼心虚般地将手扯回来,规规矩矩地贴在衣裙身侧。她半个身子躲在秦冬霖身后,只露出—双灵动的眼睛和半只粉嫩的耳朵。
这人,难得有怕被人围观的时候。
秦冬霖任她抓着。
皎皎很快到了跟前,她的脸很小,稚童般的身段,她朝着秦冬霖行了个古老的礼节,而后向着身后虚空招手,道:“阿远,来面见阿兄。”
—名穿着雪色长衫,额间点着红痣的少年现出身形,他显然不是头—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