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几步,他端平强弩,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对准了城楼上一副粗木三角架,手指轻轻一抠, ‘嗖!’地一声,弩箭带着飞爪离弦而去,飞出根长长的抛物线,精准地穿过一尺宽的三角架,飞爪被牢牢地固定在三角架的缝隙中。
“成功了!”众人齐声低呼,脸上都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互相击掌庆贺。
“好了,快上吧!容易被发现。”武行素依然面无表情。
高展刀纵身一跃,抓住绳头,借着绳索的力,三下两下便翻上了城墙,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象一串烤青蛙,长长地吊在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城墙上的巡逻士兵象一排同时被砍倒的树,忽然消失,随即北城门的吊桥吱吱嘎嘎落下,北城门也轰然洞开,李清喜出望外,手中长剑直指安西城,低吼一声,“拿下安西城,抵抗者格杀勿论!”
已经不需要蜀锦包蹄,三百匹战马的蹄声如平地滚过的惊雷,飞驰杀进安西城,踏破了寂静的夜,惊醒了人们的酣梦,父母捂住小儿的哭喊,躲在屋子里,惊恐地听着街道上传来的阵阵喊杀声,大街上,箭矢如斜飞细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密集地射向安西守军。
李嗣业抡动一百多斤的陌刀,这位大唐第一陌刀将,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如劈波斩浪,又似虎如羊群,一丈的身高,骑在马上仿佛天神下凡,在寒军中所向披靡,直杀透一条血肉之巷。
而南霁云单枪匹马,从北门一直杀到南门,他象一条白色的龙在低空游动,枪似梨花飞舞,宛如赵云再生,弓弦响处,便有人翻身落马,三百骑羽林军的精锐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安西城守军清理得干干净净。
“点火,将粮库烧掉,一粒粮食都不准留下!”李清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阳明,要不要让百姓把粮食拿走。”高展刀望着满仓近万石粮食要被烧掉,着实心疼。
李清摇了摇头,“烧掉,一粒不留!”
高展刀还想说什么,李嗣业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阳明做得对,粮食给百姓等于还给寒归王,只有毁了寒归王的存粮,这仗才打不起来。”
片刻之后,安西城内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夹杂着烈焰腾空,直冲云霄,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烽火台,在告诉百里之外的寒归王,他的老巢已经被端掉。
天渐渐地亮了,晨曦初露,东天抹上淡淡的金光,数百匹战马从安西城奔出,迎着高原上的朝阳,向金光最灿烂处飞驰而去。
又过了二个时辰,闻讯的寒归王开始从滇东城撤军,一队队身着黑色军服的士兵在大道上急速奔跑,后面跟着上百辆马车,滇东城外到处是来不及收走的帐篷和辎重,城上的士兵们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快,欢呼声便淹没了整个滇东城。
在一座山丘上,十几骑从人拥立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人,远远地望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