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反对!”张筠一步站起来,他回头盯着杨国忠道:“杨相国,此事朝廷已经多次讨论,早有定论,李清有功有过,已功过相抵,为何还要再提此事?再者,此也并非发生在去年,若按杨相国的意思则更不需再提,所以杨相国还是想清楚了再说。”
“张尚书此言诧异,我倒想说几句公道话。”这两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只见陈希烈站了起来,捋着山羊胡子道:“陛下,这里的资格也就属臣最老了,也最有资格主持个公道。”
他瞥了一眼李清,当年在南诏时就是此人差点将他害死,这个仇他一直念念不忘,现在他又是杨国忠的铁杆,新仇旧恨在心中一齐迸发,他怎么可能不站出来。
“虽然此事发生在前年,但事情并没有完,一直到去年,还有葛罗禄的使者跑来追问此事,到今天依然没有给人家个答复,实在有损我上国天颜,再说,高仙芝做了类似的事情却被免了安西节度使之职,张尚书,同一个朝堂为官,为何厚此薄彼?”
“可是李清所杀和高仙芝所杀并不相同,为何要相提并论?”张筠反唇讥道。
陈希烈重重哼了一声道:“可在老夫看来,李清所杀更为严重!”
“好了!”
李隆基出声止住了他们的争吵,他刚才一直在观察李清,见他冷笑不语,知道他已有了对策,便问他道:“李清,你可愿让人证来和你对质?”
“臣无异议!”他也很想知道,杨国忠说的人证究竟是谁?
“那好,朕准杨相国之请。”
片刻,投靠杨国忠的王滔被带了上来,虽然杨国忠已多次给他讲过,但他官职卑微,平生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早吓得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滔,原来是你!”李清走到他身边,连声冷笑道:“我批你请假回京探亲,原来你的亲竟是这样探的?”
王滔听到了李清的声音,忽然想起他将自己从军中踢出去,仇恨之火顿生,竟压过了恐惧,他向前爬了几步,重重磕了几个头,高声道:“陛下,葛罗禄人死得好惨啊!”
接着他便将李清如何哄骗葛罗禄人到白水城,又如何点火烧城,将三万葛罗禄人活活烧死,至今白水城还是一座死城,葛罗禄人的白骨尚存,说到惨烈之处,旁边的陈希烈连连咂嘴叹息,看那架势仿佛他要远赴白水城,亲自去给葛罗禄人超度亡魂。
“陛下,你听见没有,这样残忍地对待盟军,将来我大唐何以在西域立足。”杨国忠痛心疾首,他忽然振臂高喊,“陛下,这样的屠夫不能饶恕,臣强烈要求免去他的一切官职,下大理寺问罪!”
“李清,此事你如何解释?”李隆基不露声色地将球踢给了李清。
李清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忽然一收,冷冷地对杨国忠道:“杨相国,请问我为何要杀葛罗禄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