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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晓尖叫着醒来,嘴里含着微凉的茶水,心里却在细细摸索着。那日贺行昭搬院子,是她第一次做这个梦,她被吓得没有了力气,身边的丫鬟说依例要送礼去,她鬼使神差地褪下了腕间那个应邑长公主送的镯子。
穿着嫁衣的应邑长公主与倒地而亡的大夫人,这个梦,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
一时间头疼欲裂,又晕在了万姨娘的怀里。
两个小娘子,一样的梦,她们都忽视了梦中极为重要的一点——应邑长公主大红色嫁衣盖着的小腹,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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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行昭满腹心事地去正堂,大夫人已经梳洗妥帖了,贺琰也在,正吩咐白总管:“拿了帖子去请张院判来,请他务必来。”
行昭与白总管错身而过,白总管向她行了礼后便急匆匆地往外走了。行昭微愕,进屋行了礼,坐在了大夫人身侧便问:“谁不舒坦啊?还劳烦张院判来瞧病。”
正在摆箸布碗的行时生母刘姨娘,抬了头向东边儿努努嘴:“明儿个就除夕了。六姑娘病还没好,院子一开那边就哭着来求,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啊...”
贺琰听了,蹙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在姑娘面前浑说些什么!”
刘姨娘三十来岁,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一向是一颗心扑在大夫人身上,生了行时提了姨娘后,更是眼里只有大夫人一个主子了,说话惹了贺琰不高兴,就没开腔了,但也没赔礼,低着头小踱步,站定在了大夫人后面。
大夫人待人和软,对陪着自个儿几十年的丫鬟更是护着,打着圆场:“今儿个侯爷沐休,可惜常先生不给景哥儿时哥儿下学,否则咱们就可以一家人去和太夫人问安了。”
贺琰看了大夫人一眼,她这样的话不也没把万姨娘与行晓算进去,夫妻这么多年,她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忍了忍,又想起了另一桩事儿,索性不揪在这一处上了,沉声吩咐道:“开饭吧。”
贺琰,大夫人,行昭三人是正经主子,便围着黑漆榆木圆桌坐用饭,刘姨娘立在大夫人身后布菜。贺琰讲究儒家那一套,食不言寝不语,故而只能听见瓷器碰撞的声音。行昭只夹了身前的几道菜,瞧着贺琰的速度,边喝着一小半碗红枣薏米粥,贺琰放了筷子,行昭与大夫人也就势放了筷子。
去荣寿堂,二夫人神情熠熠,带着行明早到了。见大房进来,贺二爷笑着去迎贺琰。二夫人见着行昭,含蓄地笑着颔了首,行明倒是很激动的模样。行昭回她一笑。
问安坐定后,太夫人便嘱咐大夫人几句,“交好的几家送年礼问安的时候不能怠慢了”、“明儿个的除夕家宴记得加几道水萝卜,小芹菜之类的蔬菜”又问:“...三房的帖子送了没?”大夫人连连点头说:“送了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