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见她来了,众人碍着段斐的面都客气地问候,称呼“姑娘”――段斐是公认的风流公子,人人都知道他不会娶妻,且并未承认收她作小妾,只有这称呼最合适。红凝也不计较,大方应下,让小丫鬟自去玩耍,自己则静静地坐着喝茶。段斐今日带她赴宴,并不曾多嘱咐什么,这些夫人小姐们的谈话内容也实在引不起兴趣,因此她坐了会儿便借口赏花起身离开。
刚走出不远,身后便传来议论声,以及异样的不屑的目光。陪在段斐身边的女人会有什么好身份,这些夫人小姐表面待她客气,内心还是鄙薄的,红凝明白缘故,不以为然,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闲逛,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这一个月来,段斐待她确实不错,她想到的他都想到了,她没想到的他也会想到,什么都依着她,并无半分强迫的意思,纵然石头心肠也要被感动了。
这种感动让红凝隐约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最近经常有类似的感受。
寻不到根由,她只得自我宽慰地笑了笑,理智地摇头。
一个月的新鲜劲,风流公子都会用这些手段,变着法儿俘获女人的心,真情假意谁知道呢。今生不是前世,对着一个不放心的人,又如何再续前缘?
“姑娘怎的不过去坐,也热闹些。”身后有人唤。
红凝回头,只见二女并肩走来,其中一位年轻贵妇打扮,另一位正是当日在街上竞价买剑的苏知府的女儿苏小姐,不知是不是凑巧,她今日也穿了件红衫子,珠翠光闪,加上本就是有名的美女,盛装打扮更觉惊艳。
同是妙龄少女,同样穿着红衣,肌肤如雪发如云,然而远处男人们看过来,头一次没有将目光停留在苏小姐身上。正如段斐所言,这身红衣似乎天生就适合红凝,夺目的光彩掩盖了她所有的不足。
红凝自然没留意这些,苏小姐却有些不忿,自觉与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撞了颜色,还给比下去,因此她特地拉了那位贵妇过来打招呼,面上笑道:“那日不知你身份,你可不要见怪。”
对方有意无意加重“身份”二字,红凝岂有不明白的,只是懒得与她计较,淡淡地道:“苏小姐客气。”
苏小姐笑推身旁那名年轻贵妇,介绍:“这是文家夫人。”
“我见姑娘的衣裳样式时新得很,这钗也没见过,所以来见识见识,”那文夫人毫不客气,上下打量红凝两眼,鄙夷之色尽数流露在脸上,“段公子最是怜香惜玉,姑娘尽心服侍着,想来好处少不了。”
红凝生性不爱打扮,今日因为跟段斐赴喜宴,不好穿得太素净,便少少地戴了两三件首饰,可就这两三件,已将对方满身珠宝给比下去了,女人们难免妒忌,所以文夫人这“服侍”就有了另一层意思,分明是讽刺她以色事人。
苏小姐未出阁,将脸转向了一边,只作听不见。
红凝微微一笑:“是吗,我先前倒不明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