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可怖。
道路两旁的梧桐枝桠伸展,遮蔽住夜空,凉丝丝的月光从缝隙里漏下来,晃得人脊背发冷。
明姒很应景地想起了那个掀裙子的变态,与此同时,还听见身后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她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蜷了蜷手心,加快脚步。
结果,对方也越来越快。
明姒心里发毛,把手里的圆珠笔摁出来,紧紧捏着。
身后那人的步伐越来越急,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觉得这脚步声似乎多了一重,难道还是团伙作案?
明姒拼命忍着没有尖叫出声,几乎是迈开大步跑起来,没跑两步,却先听到一声惨叫。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慢慢转过身。
背对着月光,有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站着的人她很熟悉。
难得穿了校服,白色的衣摆被风吹得扬起,身材高挑,一只脚还踩在那个人的手上。
——
“你这是在暗中保护我?”
去教师办公室的路上,明姒早已没了刚才的惊恐,她手指绕着头发,唇角翘着,转过身倒退着走路。
刚才在梧桐道一打照面,他都不用问她有没有事,因为一路都看在眼里。
“很难看出来吗?”
梁现挑眉。
明姒瞧着他,有点得意,又习惯性地哼哼一声。
他还是关心她的,不输成昱他们。
被逮住的变态从刚才开始,就抖动如筛糠,几次求饶,都被梁现忽略了过去。
进了老师办公室,他更是慌张崩溃。
把人交给校方处置,明姒和梁现一道出了校门。
他俩之间,要说结过什么仇也没有,就是从小性格上有点相冲,斗嘴频繁了点。
但今晚这事一过,两人之间颇有那么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隔天,明姒路过梁现房门口,还好心地敲了敲门提醒他起床。
“听说了吗!那个变态抓着了!”
一进班门,成昱就冲上来报告,“听说是个高三学长,压力太大了想不开,就想做点刺激的事情。”
出乎他的意料,明姒和梁现,都不是非常意外的样子。
“你俩早就知道?”
“不,不知道,”明姒想了想,这种事没必要大肆宣扬,于是随口胡诌,“我做梦梦见的。”
她坐下来,拿起家里阿姨做的红枣豆浆,喝了一口。
梁现手肘搁在桌沿,松松撑着额,应得挺敷衍,“我也梦见了。”
“你们俩,”成昱狐疑地瞧瞧这个,瞧瞧那个,“睡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