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藏身的地方沼泽密布,搜捕部队轻易不敢进去搜寻,而他又能随时威胁到‘长子(村镇)’。‘长子(村镇)’恰好位于我们的商路中央——我估计寇髯藏身的沼泽当中,不止有一条进出的路,故此他们能四处突击,行踪飘浮不定……”
齐策说完,用脚轻轻将地图抹去,继续说:“两年来我们用尽了一切方法,打算诱捕寇髯,可这家伙生性谨慎,遇到大股的部队能够隐忍不出击,遇到小股部队则强力夺取。几次战斗下来,我们吃了一点小亏。
现在寇髯手中大约有一百辆兵车,还从我们的手中缴获了不少弩弓,力量变得越来越大,已经成了心腹之患,必须及早铲除。”
赵武突然问:“来甲氏垦殖的人有没有逃亡的?”
齐策摇头:“来甲氏垦殖的队伍本来就是赵氏的功臣,这些人要逃出赵氏……哼哼,离开了赵氏家族,他们什么都不是,即使投入别的家族也要从仆人、平民起,开始奋斗,他们逃什么?”
赵武又问:“我就在纳闷:寇髯的兵源补充从哪里来?按理说我们的战斗力也不差,寇髯每战都要损失一些人手,他怎么会越来越壮大,他的人手从哪里来?
我记得赵城已经逐渐释放了仆人,大多数赵城‘国人’已经成为平民,他们租售我的土地,只交微不足道的一点地租,而在封建秩序下,他们交纳这点地租,就可以获得赵氏的庇护……同理,我的垦殖行为也得到了国君的许可,所以我也得到国君的庇护。
晋国现在可是霸主耶!待在霸主国的一个强力领主下自由的呼吸,享受平民的权力,交纳微不足道的地租,连我的仆人,几年里没有一个逃亡的,那么寇髯的人手从哪里来?他是如何壮大的?”
齐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回答:“主上看问题的角度很奇怪,不过这显然是一个大问题?这几股盗匪怎么会在甲氏盆地越来越壮大——也许,等我们弄清了这个问题,甲氏盗匪就会灭绝。”
赵武点点头:“我不担心寇髯缴获了我们的兵车与弩弓。在甲氏这个地方,兵车并不适合用来驰骋。而弩弓,对箭杆的制作要求很高,工匠必须具备很高的工艺水平,比如箭杆必须短而直,恰好能嵌进弩弓的滑动槽内,这才能顺利射出。所以,我不认为寇髯手下的一群仆人,一群没有任何知识的仆人,能掌握弩箭加工技术,难道他们也配备了赵氏的车床和圆锯?”
齐策摇头:“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将圆锯技术泄露出去,即使晋国的几大家族也不曾从我们这里获得过相应技术——韩氏倒是有几台圆锯与车床,但我听说韩氏把这几台机器看守的很紧,操作者全是忠心耿耿的老家人,外人别说看一眼,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两人边说边走,不久走回赵武的营帐,赵武走在前面掀开帐帘,正准备进门,眼角瞥见一个黑影扑上来。
还没等赵武做出反应,齐策动了,他手一抖,腰中的佩剑已经闪电般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