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落后了吗?哼哼,匠丽氏的那座院子,简直是拎包入住的豪宅啊。我当初拒绝,是因为那院子太引人注意,栾书荀偃不见得喜欢别人接受他俩实施弑君行动的园林,但现在,国君赐给的,还有什么比这更牛叉的,不花我一个钱,拎包入住吧!”
赵武再次郑重感谢国君的赏赐:“我今晚就住韩厥家,明天让人收拾一下那座,立刻搬进去……”
悼公打断赵武的话:“武哥何必住在韩厥那儿?难道我的宫城就住不下吗?……你没带多少侍卫?哼,谁敢到我的宫城行刺你赵武子……来来来,你刚从战场回国,我又马上要出去会盟,不如我们今夜抵足而谈,好好聊一聊天下局势。
诗曰: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扬扬,可以乐饥(陈国城门的下方,无论游玩休息很理想;泌丘泉水淌啊淌,清流甘甜的可充饥肠)——陈国的城门叫做‘衡门’吧,附近的泌丘泉水有多美。武哥你的词汇多,给我描述一下,衡门美么?泌丘泉水有多清亮?”
所谓“好好聊一聊天下局势”,那是说给史官听的,悼公跟赵武真正聊的是歌舞与玩耍。
这时代娱乐项目匮乏,身为国君,哪怕是天下霸主国的国君,除了看一看美女跳舞,也没啥娱乐项目,就这样还要受到史官谴责——天刚入暮,盲人乐师师旷进来劝悼公:“古人说,夜晚不能奏乐,怕养成骄奢淫靡之心。君上的宏图刚刚开始,年轻人啊,可不能养成夜晚宴游的习惯。”
古人所说的夜中宴游,指的是类似泡吧,k歌,上夜总会,聚餐畅饮,等等行径。
悼公神色尴尬,师旷又转向赵武——因为他曾经教过赵武弹琴,便对赵武摆出训斥弟子的模样,大声说:“武子征伐在外,今日刚刚回家,就诱惑国君淫乐,这是臣子应当做的吗?”
这话说得太重了,赵武可不敢承担这个名声,他立刻避席,恭恭敬敬的说:“老师说哪里话,国君只是犒赏我在外征战,顺便咨询一下前线的情况,臣怎敢诱惑国君。”
赵武这里说话恭敬,他偷眼看看国君,发觉国君冷汗直冒——这位二十出头就成为天下霸主,被人当作“苍穹之下最有权势的人”,如今居然被一个盲人乐师训斥的满头冷汗。如果那些用mba知识保养百余二奶的小局长小处长在此,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估计,不用那些小局长小处长做出反应,“砖家、叫兽”会跳出来,用科学道理教育师旷。
师旷一挥手,毫不客气地下令:“夜深了,音乐收起来,歌舞停止。阍人,君上要休息了,传令宫城守卫闭门。武子要跟君上谈论前线事宜,今夜就宿在宫城。”
“是是是”,悼公站起身,恭敬地连声答应,顺便偷偷看一眼躲在殿角、奋笔疾书的史官。
其实,夜里不准奏乐、宴游,没那么多政治因素在里面——纯粹是生产力决定生活方式。古代的生产力水平低下,宝贵的蜡要用来做铸造器皿的模具,比如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