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个刀耕火种的贫瘠地方,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时间和巨额的资金投入,根本就不能改变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康总到时候会拿出个改天换地的庞大计划来,那样咱们可就麻烦了!”
陈朴摇了摇头,手捂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也弄不清楚康宁的最终打算,只好道:“这几天阿宁都在穿山过寨,说不一定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等咱们办完这些事回到山里就明白了。”
实际上,陈朴和刘海澜的担忧,也正是康宁当前的忧虑所在。
从最大的班普瑶寨一路往里走,满目都是开始凋谢结果的罂粟花。
康宁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整个山区至少种植了三万亩以上的罂粟,剩下种植的就是品种严重退化了的红薯、豆类、芝麻、木薯和玉米。
山区里到处是泉水溪流,翠竹环绕,一座座大山从山腰到山脚几乎长满了从未砍伐过的珍稀树种,如花梨木、铁木、紫檀和米椎树等等,但谁都知道,就算这些木头砍伐下来,也无法送出山寨去,险恶的交通状况,几乎将这片山区与外界彻底地隔绝起来,许多水量充沛的溪流得不到有效地利用,最后都千回百转,通过深涧沟壑向东倾泻,注入了高山峭壁下的南垒河。
康宁倒不担心投资的问题,一千万美金就足以改变此处的现状,可是要想持续发展下去,则非常困难了,别的不说,只说基础建设所需的钢筋水泥,要把一百吨水泥和一百吨钢筋运送到这片深山里,至少需要一千人近两个月的艰苦跋涉,更别谈在班普寨以北的三条溪流交汇处,利用天然优异的地形修建发电站,那更是没有个三五几年时间,根本就别去考虑。
那么,山寨的出路又在哪里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康宁脑海里,让他苦苦思索,挥之不去。
第六天中午,康宁在所有十二个瑶、苗山寨头人的陪伴下,回到了远近最大的山寨班普寨。
学会不少瑶语的康宁,与班普寨的头人拔都寒暄了一番,刚坐下给身边乖巧的小达香递上一小碗水,弄尧寨的村老庚涣就满脸苍白,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拔都家的大堂,当着其余十一个寨子头人和村老的面,狼狈地跌坐在自己的头人盘雍身前,哀声禀告:“不好了......不好了......灾祸来了......”
众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整个木制结构的大堂里,数十人顿时惊慌失措,一时间无比的混乱。
盘雍大步上前,扶起庚涣,焦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啊!这么说半截话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的算什么事?”
“下山......下山运货回来的年轻人,带来了近百匹牛马和各种生活物资......可是,他们同时也带回来了三个军汉的人头啊!”
瘦弱的庚涣,几乎是用哀嚎的声音喊出这句话来的,说罢,整个人再次跌坐在地。
大堂里顷刻间鸦雀无声,数十个头人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