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变成淡紫色,活灵活现的腾云狂啸的形态,再也没有隐去。
血麒麟的突然现世,惊醒了后屋里一位九十余岁的老者。他只觉得早已沉寂的衰老的心脏猛然剧烈跳动,康宁的吼声,震得他聋了二十多年的双耳“嗡嗡”作响,整个人下意识地爬下木床,一步步地走向前堂。
当他看到敞开坚实胸膛的康宁徐徐弯腰,轻轻抱起吓得大哭的小达香转身就走,脖子下那块令牌因晃动而闪射出耀眼的光芒时,眼睛顿时一亮,脸上的神情又惊又喜。
老人腿脚不便,怎么可能追得上身强力壮的康宁。当看到悲愤的康宁抱着哭泣的小达香,毫不理会堂上跪倒一片的头人、村老,大步走出大堂,老人心里一急,双腿一阵发软,“咚”的一声也跪倒在了递上。他哭泣着,用苍老的声音凄然高呼:“大将军——”
大步前行的康宁闻声心头猛然一颤,他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将怀中的小达香交到了身边一脸激动的翁边手里,缓缓地转过身来。
当他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白眉白发白胡子的老人对自己凄然跪下,班普寨的族长拔都快速地爬到老人背后,缓缓地搀扶着他颤巍巍的腰身时,康宁心里一酸,走到老人身边黯然蹲了下去,解下脖子上的令牌,递到了老人眼前:
“老人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脸老泪纵横的老人,缓缓地抬起了他那颤抖的双手,将银色的令牌捧在掌心里,细细地观看,双手随着呼吸的急促,频频发抖。
最后,他捧着令牌贴在自己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缓缓弯腰一躬到地,接着悲声祷告:“有救了......有救了......天空的神灵......头顶的祖宗......我终于活着见到了你们派来的大将军......您的子孙终于看到天日了......大将军啊,你千万不能抛起我们啊......”
康宁终于证实了甘露寺中觉明大师的话,原本一直揣着的心事至此放下,心里倍感安慰的同时,也万分的苦楚——这是怎么样一个悲惨的民族啊!
大门两边,陈朴和刘海澜等人惊愕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当看到康宁缓缓地将连着四方银牌的项链挂回到脖子上,随即被老者和众多头人虔诚地请到正中央坐下,堂中所有的人在老人悲哭飘渺的吟唱声中,对着康宁缓缓跪下,顶礼膜拜之时,几个人此时就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陈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前倨后恭,突然对康总如此敬重起来?”刘海澜贴着陈朴的耳朵,焦急的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等!”陈朴一把抓过依旧站在门里发呆的阿彪,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阿彪,刚才那白胡子老头接过项链时,嘴里喊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彪挠挠头,脸上满是迷惑,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