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江由对萧竹书尚只是一丝半缕的情感,也只是埋在回忆里,时不时翻出来想想,随着时间,随着春去秋来,随着花开花落,消殒在泥土里。亲生母亲尚且如此,大瑶皇帝又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江由一个毒宗护法,能有什么热血的心肠,去惋惜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的去世。或许曾经江由想过,如果有一天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亲,要质问他们为什么抛弃自己,但在产生这个想法并深入这个问题的时候,午饭被别人抢光了,晚饭被别人抢光了,饿着肚子继续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江由才发现,自己真他妈的蠢,活在当下,管他妈的过去未来,我现在只想要你快点死,我就能继承你的皇位了,老头子!大瑶皇帝深深的闭上眼睛,一行浊泪顺着深凹下去的两颊流下,打湿了枕头,连喉咙都变得黏腻,他想捂着嘴却做不到,他想着眼睛朝上是会让眼泪回到眼眶,可枕头还是湿了,人死前,是能看到这辈子
的。
江由手指探上老皇帝脉,冷着那张脸,也没有泪,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皇上,殁了。”
大悲无泪,萧竹书,你那睡觉的地方甚好,又怎能没人陪呢。
大瑶皇帝仿佛又看到那年,红墙楼阁的青瓦上,那宅子里有微弱的烛灯,灯光散漫,映着那个女人的身形都有些模糊,她抬头是苍空,他便是满目的奢求,竹书,我若不是帝王,该多好。
月亮湖的湖水,急促的细雨唰唰而下,水满水涨。不远的苍山,和不远的那个被烧毁的坟墓。
这声音急促高涨,一声传过一声,大瑶老皇帝殁了。
一层层传下的呼声,天上越下越大的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户,江由眼前一黑,在没知觉。
似乎整个大瑶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今天,许世安被押上刑场。刽子手的大刀还没落下,几百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瓢泼的大雨下,皇宫里匆匆贴出的老皇帝殁了的皇榜,被溅上瓢泼的血迹。
一番争抢,许世安险些被人救走,本来朝廷监刑的那些个侍卫都死的差不多了,眼看这件事就成了,一旁酒楼里看完全程的落世千挥了挥手“一个不留,许世安不死,提头来见。”
冯常远跪地“是!”
黑衣人来,朝廷的人死完了,又来一波黑衣人,许世安心里咯噔一下“快,撤离。”
撤离?落世千冷笑,拿起身边的弓弩瞄准了一黑衣人背上焦急的许世安,他是一个将军,深知用兵之道的将军,深知如果不撤,就得全军覆没的将军。
弓弩拉开了,外面的大雨落地时都是血红色的,那条街闹的鸡飞狗跳,许世安也不知道是和谁勾搭上了,援军来的比大理寺的人都快,誓死要保许世安离开。毒门数百个影卫,渐渐力不从心。落世千的弓弩始终瞄准着许世安,却始终都没有放开那把箭,甚至手心都握出了汗,若今天让许世安跑掉,改日他带着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