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买,毕竟如今自己都还住父母家中,便有些拿不定主意,抬眼去看何志忠,何志忠却把眼睛撇开了,一副不管闲事样子,大郎低咳了一声,道:“你自己做主吧。”
牡丹默了一默,不由哑然失笑,她这是自寻烦恼了,适才何志忠就已经和她说过,她将来要种花卖花人,什么样人都有可能打交道。何志忠能三言两语,一袋子钱就将那妇人打发走,凭不是别,而是他对事情观察入微和对人心理把握,这一家子人,说起来可恶就是那泼妇,那泼妇已然走掉,剩下这几个人不足为虑。
自己想帮就帮,帮了以后觉得不对劲了,再处理也不迟,把卖身契拿到手里,是主动权全自己手里,有什么可担忧?先前何志忠只怕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怎样处理这几个人了,只等着自己来出面,只是不能叫这丫头认为自己帮她就是天经地义事情,还以为自己心软好欺。
想到此,牡丹板了脸朝阿桃喝道:“起来!你这是要逼着我收下你么?我若是不肯,你就不起来了?那么我告诉你,我若是不肯,你跪死也还是不肯!”
阿桃瞠目结舌地看着牡丹,见牡丹阴沉着脸,半点也不肯通融样子,小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绝望来,却又听牡丹道:“但我看你小小年纪却懂得顾念亲人,不是那种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少不得拉你一把。”随即叫雨荷:“你去和那管家说,先留他们住一夜,让他家把身契准备好,明日我过来领人。”
雨荷应了,推了阿桃一把:“还不赶紧谢过恩典?”
阿桃又惊又喜,高高兴兴地给牡丹又磕了一个头,她是个会来事,不等雨荷开口,又跑去给何志忠和大郎磕头,牡丹淡淡地道:“你是个聪明,多话我就不说了。只有一条,以后再做这种歪门邪道事情,断然留你不得!”
阿桃只管将头点得如同鸡啄米一般,雨荷笑道:“好了,且随我进去问问你爹意思,再和管家交代清楚。”
待二人去了,何志忠笑着道:“丹娘,你可以考虑一下,先留着他一家人看门,一来不至于将他家立时逼入死睡,二来也可以借此事将你乐善好施名声散播出去,以后自有你好处。若是不服管教了,再将他赶走也没人能说你不是,只会说他不识好歹,连接两次背主,他是不会得到任何同情。”
牡丹笑道:“爹爹还有一句话没说吧?留着他们正好辟谣,省得人家嫌这庄子风水不好,不肯来游玩。有道是,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何志忠哈哈大笑起来,满意地道:“以后你跟着老头子慢慢地学吧。想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事呢。”
待到雨荷办妥事情出来,阿桃牵着她弟弟手巴巴地送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牡丹道:“奴婢会一直等着主人来。”一副生怕牡丹等人不来样子。
牡丹心一时又软了,仍然沉着脸道:“明日定然会来。”走了老远,牡丹转过头去,见阿桃姐弟还站那里仰首相看,她不由暗想,若是她当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