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那就是说,让丹娘做他侧室?他一时说不清心中感受,有恼怒也有心疼,有一种强烈挫败感。
李元看到他神色发生了明显变化,轻轻一笑:“但是,她肯么?何家肯么?”何家那般偏疼牡丹,怎舍得她去做人侧室,受主母气?牡丹本是三品大员独子正妻,却不肯忍气,花了那么多心思吃了那么多苦头也要和离人,又怎会愿意来做似他这等人家侧室?简直是笑话
李元能想得到,李荇也能想得到,他猛地抬头看着老谋深算父亲,涨红了脸道:“爹爹有话但和儿子直讲就是,何必这样转弯抹角?”
李元见他翻脸,也跟着翻了脸,冷哼了一声:“实话和你说,清河吴氏此番也会有人来这是很难得机会旁人打着灯笼也求不到”
李荇拼命压制住心中怒火,道:“我从来不知清河吴氏也与我家有交情”
李元死死盯着他,针锋相对:“他与我们之前是没交情,但以后就会有了说起来,这一位,可是从前秦妃娘娘提起过。”
李荇头“嗡”一声响,冷笑道:“只怕是旁支庶女吧,就算是嫁过来,也不见得就能给你所想要。”
李元对他愤恨视而不见,云淡风轻地道:“虽然五姓嫡女说起来不多,但这位各方面还偏巧都是良配你也不要急,人家还不见得就能看上你呢。我也就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该怎么办你心中要有数。你今年已是二十一了,再也拖不得。我不是卖子求荣人,我知道什么对你好。何况,我们家如今情况你当明白,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我就能做得了主。”李元说完一甩鞭子,扔下李荇自行离去。
李荇呆立片刻,咬紧了牙关,也狠狠一挥鞭子,纵马疾驰,瞬间就将身后苍山与螺山甩出老远。
转眼间,到了七夕这一日,一大清早何家院子里就喧嚣起来,大人孩子们都穿上了衣,女人们是精心装扮,满头珠翠,浓烈熏香味熏得何志忠忍不住打了无数个喷嚏,自嘲道:“我虽是惯常嗅惯这香味儿,但若是经常这样,我这鼻子只怕要不得用了。”
牡丹笑道:“咱们家熏香味儿其实算得够清雅,不过咱家人多,味道又不同,才会这样。爹爹偶尔忍受一回就叫受不了,那我们今日还要与那许多美人们共聚一堂呢,岂不是要叫我们都捂紧了鼻子?”
何志忠笑道:“我是不管你们捂鼻子还是不捂鼻子,我只知道我今日拿去这香山子只要一拿出来,就要叫那许多人来问是谁家卖。明日、后日我们铺子里又要开始忙了。”
众人骑马骑马,坐车坐车,一行几十人说笑着浩浩荡荡地往昭国坊而去。此刻尚早,李满娘宅外面围满全是自家亲戚,并没有外人,就等着吉时一到好按部就班地完成入宅仪式。
李满娘穿了一身绛红色襦裙,满脸喜色地与众人愉地交谈着,一时看到了何家众人过来,便从人群中挤过来,招呼道:“可算是来了,啊呀,拖家带口可真不容易。”
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