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
李花匠板着脸,一整天只和牡丹比了不到三个手势,一次是牡丹问他,她想选几个年轻聪明品行好小厮来和他一起学怎么护理牡丹,问他好不好,他摆了摆手,说不好。但牡丹没打算听他,人她是一定要弄来,哪怕就是他让他们浇浇水松松土,远远地看看也好。
一次是牡丹叫那大黑狗“大黑”,喂那狗吃鸡骨头,他生气地比了个手势,牡丹没看懂,但她猜他是气她给他狗乱起名字,但是他没把她给大黑带去鸡骨头踢开,而是看着大黑全吃光了。所以牡丹决定忽视他怒气,任由那狗继续她鞋子上滴口水,趁机抓了那狗头皮两把。
后一次是吃晚饭时候,牡丹送了他两件夹袍和两双鞋子,以及一瓶子葡萄酒和一盘炸谷雀,他沉默片刻,比了一个谢谢手势,然后收下了东西。
但牡丹不认为他是个小恩小惠就能轻易收买人,看来她还需要长时间和他死磕。她走出种苗园时,喜郎外面不远处游荡,见她出来,立刻过来和她打招呼,仿佛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牡丹因为猜得到他想说什么,所以并不着急。只问他芳园住得习惯不习惯,又问郑花匠昨天有没有摔到哪里,因为今天她一整天都没看见他。
喜郎犹豫片刻,道:“九叔他是有点不舒服,但是他今天一整天都湖那边修整花木,所以娘子才不曾看见他。”他终也没把曹万荣事情说给她听,而是再三保证他会好好干活。牡丹夸赞了他两句,温和地道:“我听说你父亲去世了,假如你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只要能帮我都会帮你。”
喜郎有一点点吃惊,低低地应了一声,垂手目送牡丹离开。牡丹问段大娘:“大娘,你觉得他是不是个坏人?”
段大娘是晓得喜郎来历和他曾经偷拿过曹家花园牡丹接头,她慎重地想了片刻,道:“老奴也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是个老实人。”
牡丹笑了一笑,这天下真正老实人有几人?当然,自称老实人还是不少。
第二日中午,邬三亲自过来接牡丹:“白夫人已经先到了,公子请您过去先陪她。”
牡丹皱了皱眉:“潘世子没有跟她一起来?”
邬三殷勤地替她牵稳马,好让她方便上马:“没有,说是潘世子有点事情要耽搁一下,会赶来吃晚饭。不过白夫人除了带了潘小公子以外,还带了一位娘子一起来,好像是清河吴氏十七娘,听说和您也是认识?”
牡丹笑道:“见过一面。”倨傲清高吴惜莲,十九娘都已经许配给了李荇,想必她也是许了人家吧?
牡丹骑马穿过被收割干净后显得光秃秃稻田,一直走到蒋家庄子门口。围墙边柳树已经黄了叶子,开始飘落,但是松树和柏树仍然青枝绿叶,映得那高高院墙格外白,墙顶上蓝天也格外蓝。
邬三见牡丹注视着院墙,笑道:“今年春天时候,我们公子才让人粉刷过,现看起来特别。但之前,却是斑驳一片,青苔都爬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