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可都是身经百战,浑身杀气的主,腰间悬挂的长刀更是寻常武人买不起的高级货色,扎木合一副标准蒙古武士打扮,钟寿勇身高体壮,铁塔一般,手底下能有这样两位随从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朔爷身为北京城玩得转的顽主,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眼前这位自称达文喜老表的贵人很可能是京城某位高官家的少爷,或者干脆就是高贵的旗人老爷,最近朝廷里掌权的可都是这般年纪的青年才俊,听说他们求贤若渴,到处拜访隐士高人呢,难不成自己这回碰到的就是?
朔爷以前吃过旗人的亏,眼下不得不小心从事,先问清楚来路再做定夺,旗人老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么,旗人老爷可比高利贷还狠,拿了他们的银子不但连本带利的要吐回去,说不定还得挨顿胖揍呢,所以朔爷才会小心翼翼的问上这么一句
“我姓许,是外地做买卖的,初到北京城,不知道规矩,还请朔爷多多指教”刘子光客气的说道,朔爷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不是旗人老爷啊,他顿时恢复了气焰,伸出三只手指道:“你家老表欠我三百两银子,你要是现在能拿出来,咱们一笔勾销要是拿不出来,这三进的四合院子朔爷我可就笑纳了”
刘子光点点头,示意钟寿勇掏银子付钱,预备着大打出手的钟参将见自家大帅都被发飚,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从褡裢袋里摸出一叠山西大德兴票号的银票来,从中数出六张五十两面值的,这就要拱手送给朔爷
满清统治者和晋商的关系良好,晋商开设的大德兴票号在北方以及口外、关外甚至朝鲜都有着良好的流通性,虽然影响力和口碑都没有徽商的日升昌叫得响亮,但也是响当当的硬通货,此次北上,刘子光让人换了不少大德兴的银票带在身上,以备日常需用,钟寿勇的褡裢袋里足足装了上万两的票子以及几百两的碎银子,他人高马大,褡裢袋挂在身上不显山露水的,这么一解开数钱可就算露了白了,朔爷在内的一帮京城小混混的眼睛都直了,三百两银子埂都不打就掏出来了,这样的难得的大肥羊不宰简直对不起祖宗管他什么蒙古护卫,大个子保镖,为了这钱,搭上两条命都值
朔爷是个沉稳的人,自然不会当场动手,他接过银票,蘸着唾沫查了查,胡乱塞进怀里,冲刘子光一抱拳:“许爷是豪客,我菜市口王朔平生最敬佩的就是您这样的豪杰,这样,胡同口二荤铺我做东,咱们一醉方休”
刘子光没想到朔爷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刚才还是横眉竖眼的讨债鬼,一转眼就变成要请客喝酒的好朋友了,本想拒绝的,可转念一想,初来乍到北京城,或许结识几个当地数门熟路的地痞流氓有点用场呢,而且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劳累了半天还没吃饭,看达文喜家徒四壁的样子不象是有存粮,不如跟着这位地头蛇朔爷去吃点北京特色了,当下他眉头一挑,也不谦让直接说道:“如此就叨扰了”
朔爷眉头一展,一丝喜色在眼中闪现,说道:“许爷果然爽快,天色正好,咱们这就去吃酒”说着冲旁边的跟班一使眼色:“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