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繁杂的行礼,冗乱的手续,这么多年都是凌瑾晞自己面对。
就在凌瑾晞登机的当天,那个人醒来了,那个沉睡了数十年的人,裹着凌瑾晞给她换的睡衣睁开眼。
「麻的坑货,在这个世界有实体,我特么怎么救你?」季微凉难受得不行,这具身体,肌肉萎缩,缺乏锻炼,她动一下就头晕得像要吐内脏。
跨越了时间与空间,在简木退役五年后,凌瑾晞依旧沾在赛场,他的准心,依旧对准靶心。
他就像候鸟一样,每年都必须应季离开,但是他也会尽快赶回去。
他的微微,是睡着的天使,是他的归处和初心。
一连五枪,凌瑾晞放下一切跑向观众席,那上面有一个人,似乎困得不行,却在等着他。
「赶紧逃,这里有烈性传染病。」
季微凉的声音很低,凌瑾晞的眼眸很暖。
「微微,你好了吗?」凌瑾晞一直等着这一天。
「没有,而且不可能好,这次你把我留下吧,你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人生了。」没有负累的人生,可以彻底自由的人生。
「微微……」
「管好你自己,你活着,我就还有退路。」季微凉靠在他怀里,「快逃吧,我好累,我要睡了。」
随着她呼吸的一点点淡去,他感受了第二次恐惧。
如她所说,她很快就失去了呼吸,不论凌瑾晞多有钱都留不住她消逝的生命。
带着她回到故里,凌瑾晞再一次怀疑,活着是什么,命运是什么?
为什么相遇了还要别离?
为什么相爱了还没有结果?
明明那么努力,明明他接受了那么多命运,为什么还会如此。
停尸的第三天,大火结束了他一个人的爱情,她化为飞灰,他只能目睹。
也就是从那一年,凌瑾晞宣布退役,他开始旅游,寻找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爱就像他的幻觉,所有的痛却那么真实。
别人眼里,季微凉只是一具十年才凉透的尸体。
在凌瑾晞眼里,那却是他偷来的十年,她安静地睡在怀里,用呼吸治愈他所有不安。
他从不过问她口中的战局,也无从探听她身上的种种奇异。
「微微,你看,我又赢了。」凌瑾晞站在一座雪山的山顶。
神曲记录了作者在复活节前夜的所见所闻,只要抵抗欲望,强权和自私,他就能见到……
一切欲望的尾声,心中的炽热愿望也会随之达到顶峰。
正像一个人,在睡梦中观看事物,睡醒之后,激动之清依然弥留心底,其他则不见重返脑际,凌瑾晞也正是这般模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