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屋里只开了床头一个灯。
徐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可见,向晚的却看不清晰。
徐白在脑中过滤了无数遍说辞,面不改色的说:「团团,两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杨玉堂结婚,陈峙结婚,还会久到郁名姝变心喜欢上别人,我现在……没人要了。」
向晚冷静很久才消化了这句话。
徐白起身走过来,在昏暗中圈住她的腰,委屈道:「团团……」
向晚是真的受不了他这个腔调,推搡他过近的身子:「别这么跟我说话。」
徐白也不想这么说话,但向晚明明是喜欢的,不然缘何冷清没情绪的嗓音变成了黏糊,又奶又小声,甜的腻死人。
低低的笑了笑,徐白腔调更粘了些:「我好可怜,你疼疼我可好?」
向晚脑子里像是塞了浆糊,有些捋不清现在的情况,磕绊道:「她什么时候变心的?变心谁了?放着你不喜欢,她想喜欢谁?」
向晚这会的情绪很复杂,有些不忿郁名姝的烂眼光,徐白都他妈动心了,你竟然这会变心,还有些说不出的酸,妈的,我都没变心,你竟然变心了。
纠缠在一起,最后被徐白委屈的话全搞成了浅淡的心疼。
徐白说郁名姝也还是个颜控,瞧见比他好看的便移情别恋,接着说那男的不是斯文俊俏的类型,是个坏批,符合郁名姝的审美,但不符合向晚的审美。
向晚被带着去床边。
徐白脑袋倚在她脖颈,圈着她的腰小声说自己有多可怜。
江老爷子十八岁前从来没管过他,十八岁后像是变了个人,殷勤备至,走哪跟哪,恨不得摘天上的星星给他。
这种反差极大的态度,只要不是个人事不知的孩子便知道有猫腻。
江老爷子也不在乎他知道有猫腻,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他生不出孩子了,徐白是江家唯一的血脉。
亲情若是掺杂了利用和目的,便不纯粹,让人看着便泛恶心。
但徐白没人要,所以纵使恶心,不想理会,却没法真的远离。
唯一能短暂逃脱他这目的性太强的爱的空间便是陈峙家的那个空调洞。
接着说徐瑶对他的毒打,还有残缺不堪的童年。
说的时候声音温柔,隐约带了些哽咽。
向晚在昏暗中摸他的脸。
入手滑腻,没半点泪花。
徐白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语调悲伤道:「早习惯了,哭不出来。」
向晚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从前怎么问都不说,这会说说就说出来了……
很明显是事实,但怎么这么像在装可怜。
装可怜压根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