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钟的间隙,眼前的世界被浸上层层灰暗,大脑缺氧伴随着脖颈骨头被攥在一起发出的恐怖咯吱声,几乎要将她惧到魂飞魄散。
隐约间,脚似乎被拖拽着离了地面几寸,随后像是从地狱爬出来黯哑嗓音在耳边响起:“再聒噪,我就把你擦伤的那块皮剜掉丢去喂狗。”
脖间的桎梏消除了。
尤里面红耳赤不敢相信的软瘫在地。
身影在自己眼前移动,尤里软着手指掐住他的裤脚:“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话出口才知道自己刚才真的差点被掐断了脖子,吐出口的竟然全是沙哑的气音。
尤里一边拽着他的裤脚,一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对陈峙是有历史滤镜的。
从前的陈峙温和温柔,对待任何人都是耐性十足,哪怕是九旬的患者,喋喋不休的重复问着一句话,他依旧温和的听着,没半点不耐烦。
这种品质在医生里不多见,毕竟是救死扶伤的行业,见的最多的便是生生死死,对待寻常的病患,一天对之说个一二三句已经是极限,再多的,没了,也提不起精神。
可陈峙不是,他就是这么耐心和温和。
而且长的好看,脾气肉眼可见的好。
而今这是怎么了?
尤里咳嗽完,可怜道:“陈峙,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可以说出来给我听,我能帮你的。”
陈峙看着自己有些抖的手,苍白着脸在身上擦了擦,低头看了她半响,低声道:“我只是……只是喝多了。”
说罢毫不留情面的抽出脚回房间。
……
隔天向晚刚起来,大门便被敲响。
踮脚看了会猫眼,纠结了会,套了个袄子出去:“你有事?”
尤里上身裹了个毛毯,但是隐约能看见里面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
这是……陈峙的。
向晚有些恶心,语气跟着臭了:“说话!”
尤里哆嗦了下,小心翼翼道:“请问,你认识陈峙的老婆吗?”
这话问的,向晚气笑了:“关你屁事。”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挑衅的,只是有些担心陈峙。”
向晚挑眉:“担心陈峙去跟他说啊,跟我说个什么劲……”
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尤里往下扒拉领口,漏出了一圈青紫的掐痕。
向晚顿了顿:“陈峙和他老婆要离婚了。”
“真的?”
向晚和她是一万个说不着,毕竟是个知三当三的小三,但还是想说。
毕竟奇葩配奇葩才是绝配。
陈峙掐了她,她没一点怨恨的表情,竟然还一脸的担忧。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