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萧林,抖得手背的铅粉落得跟下雪似的:“你这个小泼娘…”
响亮的一“啪”,打断李嫠妇的鬼叫。是真的打,李嫠妇才伸直手指,萧林就一巴掌拍下去。
“用手指指人,谁没礼貌啊!你再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李嫠妇按着红肿的右手,断骨的疼痛使她眼泪鼻涕齐飙,可眼睛仍旧狠狠瞪着萧林。
孙微微皱眉,虽然今日的事是李嫠妇挑起的,但以此人的小心眼,日后必定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宣扬。名声对女子尤为重要,她担心萧林以后会因此觅不到好夫婿。
于是孙高氏严肃道:“林儿不许无礼,快向李嫠妇道歉。”
要是萧林知道孙高氏在忧心这个,一定嗤之以鼻。名声是什么玩意,能当饭吃吗?
可当她看见肃穆的孙高氏,眸子不由得一震,那瞬间她把孙高氏错认成老院长。仿佛她还在人世,还像以前那样,苦口婆心的教导自己。
“快些道歉。”孙高氏催促道。
萧林眼睛往上瞧,没啥诚意,憋嘴道:“大妈,对不起咯。”
李嫠妇自然想训萧林一顿,奈何右手实在太痛,通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孙高氏见李嫠妇满头大汗,右手红肿得厉害,觉得她应该不是在装。
“林儿脾性虽是鲁莽点,却绝无害人之心。若是李嫠妇身感不适,我愿请郎中为你诊治。”
李嫠妇眼珠一转,认为可以借此敲诈萧林一笔。
“哎呦!我的手好疼,定是骨折了。”
不等萧林开口,一道狮子吼响起:“你这骚娘们!”
来人是身形略胖的妇人,她梳着盘桓髻,身穿红褐红花短襦,下着灰色长裙。手擒着木盆的沿边,气势汹汹的大步迈过来。
“好你个李嫠妇,”胖妇人把木盆一扔,叉腰骂街:“不安分待家守牌也罢,竟有脸皮欺辱孤儿寡妇。”
守牌是大靕的一项风俗,丈夫去世,妻子要为他守寡三年。这三年里,妻子必须坐守家中,供奉丈夫的牌位。除非有特殊情况,不能外出,也不准穿戴颜色鲜艳的服饰和妆容。
可习俗不等于律法,没有硬性规定。不是每个寡妇都乖乖遵守,而且有些寡妇还要讨生活,不可能真的大门不迈。
所以这条习俗延续到今天已经放宽不少,寡妇在日常只要着装淡素,慎言慎行,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但李嫠妇是个另类,不仅言行放荡,还到处找茬。
李嫠妇明显一哆嗦,刚才昂得高高的头不自觉低下。
妇人往萧林他们前面一蹾:“李嫠妇你还想不顾脸面,继续纠缠吗?”
“可…确是她打伤我。”李嫠妇缩起肩膀,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妇人想也不想便认定这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