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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文钱的一瓶药膏在贫苦百姓心里是奢侈品,村里哪个人往常有个病痛不是硬生生熬着,就是依偏方采草药,胡乱喝下去,别说去医馆看病,连是否对症下药都糊里糊涂。
所以孙家村的人一听孙小花有“价值不菲”的药膏,皆咋舌不已。
“哼!”萧林听了就想笑:“我看你喝的不是酒,是马尿,把你脑袋泡坏了吧。那活血膏是子谦送给小花。”
“哈?”孙宝三愣了一下,可很快抵死狡辩:“我如何得知你是否撒谎?谁不知道孙高娘家比我家还穷?即便有这钱,这几百文钱的东西说送就送,你们会如此慷慨?”
什么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是。
孙宝三是个十足无赖,交往的人皆是酒肉朋友,自是将所有事都往坏方面想。
萧林从来不是个有耐心讲道理的人,她正准备破口大骂时,一道熟悉的男声为她作证。
“萧姑娘所讲一切皆属实。”
说话的人是孙风调,他一家人今日刚好去走亲戚,回村有点晚。他们进村没多久就看到孙宝三的家围着不少人,以为出什么事,刚凑过去便听到萧林的话。
不过几眼功夫孙风调便猜到闹剧的起因,肯定是孙宝三又发酒疯,拿妻女出气。而萧林的人品如何,他也了解一二,估计是萧林看不过眼,出手教训了孙宝三,于是双方发生争吵。
心中的天平向哪方倾斜,再明显不过。
孙风调走过来,言辞凿凿:“猎得矢彘的次日我与萧姑娘,孙子谦一同进城,卖它换钱。我亲眼见到孙子谦进了救济堂买下活血膏,起初我以为谦儿是留作自用,怎料到他是想赠予他人。”
“谁知道你俩是否窜通一气。”孙宝三明显一塞,仍在负隅顽抗。
“你若不信,明日大可齐去救济堂对质。我想他们的掌柜定然对一个带着孩童去买药膏的短发女子留有印象。”
孙宝三哑口无言,憋着脸,想吞了大便一样臭,再也无法抵赖。
偏偏这时萧林踩上一脚:“听见没,死瘪三。别以为我刚来孙家村不知道,你这个不事生产的地痞流氓不但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还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婆和女儿,简直禽兽不如。”
萧林一番义正言辞除了把孙宝三的脸色训得更难看,并没有激起旁人太多的义愤填膺,甚至少数守旧的人对萧林抱以鄙夷神色。
村民的确不齿于孙宝三的恶行,但在他们心里这是他的家事,也就是他的父辈亲属能训斥,外人是不会也不好干预,因为这是僭越。
再者,古人认为棍棒下出孝子,打骂是再正常不过的教育方式,根本没有家庭暴力的概念。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孙小花是女娃,萧林也是女的,女性是没有发言权。他们固执而原始的观念中,女人就应该谨守礼法,任劳任怨,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