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兄妹所有的花销。钟离椿阳还不觉得什么,可钟离暮云拿着萧林给的钱就觉得烫手。
为了维护仅有的一点面子,他一件东西也没买。
萧林看出钟离暮云的不自在,也理解他大男人主义的发作,故而不说什么。
从白天逛到黑夜,钟离椿阳买了不少新奇玩意儿,钟离暮云长了见识,其他人也开了眼界,唯独萧林却始终找不到她望眼欲穿的棉花。
“我见小林整日东张西望,究竟寻找何物?”
自从萧林允许钟离兄妹跟来,她就没想过找棉花的事能瞒住他们,反正不是什么秘密。再者,萧林觉得把棉花的作用告诉钟离兄妹,也许能抵消穆王爷一部分的怒火。
钟离兄妹擅自离家出走,穆王爷肯定勃然大怒。萧林在驿站发现钟离兄妹时,她就叫两人写信回去,好让王爷王妃安心。
只是钟离椿阳另有考虑:“若此时修书一封,父王必定派人快马加鞭,带走我们。到时莫说去不成浪沽,回去还得一顿训。”
“可是你们不声不响地走了,他们会很担心的。”萧林说。
钟离暮云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就是等镖队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再寄信,等信到了穆王爷手里时,他们人已经到浪沽。这样一来,既可以游览浪沽,又能给穆王爷报平安。
至于由此而来的责罚,钟离兄妹当了一回阿q——回去再说。
事实也正如钟离暮云的预想,钟离维宁听到穆王妃说一双儿女都不见了,担忧之余派兵挨家挨户搜寻,那段时间启丘人心惶惶。
穆王夫妻日夜忧心,食不知味。直到他们收到那封迟来的信,夫妻俩提着的心是放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怒火像要把整个穆王府掀翻。
“他们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钟离维宁大手一扫,茶几上的东西被扫落地,碎了一地瓷片。
穆王妃赶紧梳着钟离维宁的后背:“王爷消消气,身体要紧。”
“你让本王如何气消,兄妹俩任意妄为,不顾身份干出此等蠢事,若是此事外传,叫本王颜面何存。”
比起面子问题,穆王妃更忧心儿女的安全。
“世子和阳儿确实有错,只是再大的错也要人在才能罚。浪沽不但离启丘远,还人多而乱,妾身着实担心。”
再怎么荒唐,总归是自己儿女,说钟离维宁不担心是假的,只是更冷静些。他深深叹气:“他们的安危大可不必担忧,从来信的时间可知他们早已到浪沽,况且有萧林同行,安全有所保障。即便现在派人去,怕是不到半路,人已经回了。”
穆王妃也晓得这个理,可是钟离兄妹一天没回来,她一天不得安宁。
钟离维宁暂且忍下满肚子的怒火:“这笔帐等他们回来再算。”
远在浪沽的钟离兄妹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