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信后立即派人过来,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
严进生接下来的话解开他们的疑惑:“下官昨夜收到王爷的飞鸽传信,立刻调配人手,将一路护送世子和郡主回启丘。”
“原来是父王让你们来。”钟离椿阳讪讪地收回拳头。
钟离维宁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同时也明白再怎么赶路也没用。于是他飞鸽传信给浪沽知府,命令他安排一队人马护送钟离兄妹回启丘。
搞清其中原因的钟离暮云便免了他们的礼:“你们起来吧。我们已商定明日启程,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严进生领命:“下官必定安排妥当。”
然后,严进生忙个不停。一会吩咐士兵在各处站岗,一会使唤带来的家仆干这干那,务必令钟离兄妹满意。
后来还是钟离暮云觉得烦了,叫他回去,最后想刷好感的严进生才不舍地告退。
然而人是走了,但严进生给阮氏母女带来的震惊还在持续,以至于当天两人战战兢兢地伺候钟离兄妹,唯恐怠慢他们。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蝉声迭起,带着咸味的海风送来丝丝凉意。
萧林刚想上床睡觉时,眼角余光扫到对面房的钟离暮云仰望皓月,似在叹息。
她说:“这么晚还不睡,明天要早起哦。”
钟离暮云怔愣片刻,声音如风,飘进萧林的耳里:“无事。只想在临走前,多看看浪沽。”
萧林不禁觉得好笑:“你一个堂堂世子爷在启丘有什么是你没见过的,小小的浪沽边城值得你这么留恋?”
钟离暮云轻叹道:“在启丘,我不但是钟离暮云,更是穆王之子。在这里,我只是我。”
萧林脸上的打趣慢慢消失,她听出钟离暮云的未尽之言。
他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权贵云集,每个人为名、为利、为私欲,带上各种面具,虚与委蛇,机关算尽。虽然贵为世子,除了至亲,身边围绕的人要么是阿谀奉承,要么针锋相对,荣华富贵的背后无法言语的心累。
再想想钟离椿阳,她如此不舍离开,何尝不是被压抑的天性难得释放。
皎洁的月光印入钟离暮云的瞳孔,他惋惜道:“听闻浪沽的寻迦塔位置得天独厚,登塔赏月,乃人生一大乐事,可惜此行无缘一看。”
粗神经的萧林只觉得都是同一个月亮,哪里看不都一样。但她看着钟离暮云的怅然,不仅没有嘲笑的念头,还有一些于心不忍。
她想了想:“如果你保守秘密,我现在就带你去寻迦塔。”
钟离暮云没当真:“你可知寻迦塔位于浪沽的北边三岳县,离此地过百里,如何在一夜间来回。”
萧林信心十足:“我自有办法,只要你不对第三个人说起待会发生的事。”
钟离暮云清楚萧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