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寿的外甥吴三桂,两家这些年来经过好几次联姻,早已快成了一家人,这无疑大大增加了难度。
“唉!你们几个,走前头去,给老大人寻些好走的路!”虎大威大叹一口气对几个亲卫呵斥道。
寒风呼啸中,一行数十人艰难的朝着锦州城奔去,可还没到锦州城,便见锦州城方向行来一伍骑兵,虎大威见是天雄军不由得疑惑不已。
“虎参将,两刻钟前,锦州参将吴三桂带着四千关宁骑兵开城向北离去,卑下担心生变,是以特前来通报。”
“什么?跑了?吴三桂可有说什么?”虎大威大惊。
“只说是有哨骑来报,流水堡遭到了后金的劫掠,他前去杀敌。”那伍长道。
“说辞而已,吴三桂指定是投敌去了!玛德!”虎大威咬牙切齿道。
关宁锦防线的骑兵本来就不多,能与后金铁骑一战的唯有硕果仅存的关宁骑兵,关宁骑兵除了祖大寿、祖大弼各有一部外,就是吴三桂手下的那四千铁骑了。
那可都是朝廷花费巨资养下来的能战之骑兵,一下子投敌四千,搁谁谁不肉疼。
“城内其他守军呢?”孙承宗沉声道。
他没问吴三桂的情况,是因为既然已经决定投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是怎么去安抚城内的其他部将。
既然这群人没跟着吴三桂走,那想必也是知道其中利害,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安抚,将损失降到最低,说其他的都没用。
“都还在城里,但不知是谁泄露的消息,城内现在人心惶惶,有说要去给祖大寿报仇的,有说要找卢总督讨要说法的,虎参将赶快去吧,卑下担心再拖下去,很可能会……哗变!”
“走!”
……
两个多时辰后,当孙承宗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锦州兵营走出来时,天色已经逐渐变亮。
“老大人,今夜可多亏了您,咱虎大威定当如实禀报卢总督,降服这些辽东汉子,倘若没有老大人,则关宁锦……老大人!——来人,孙大人晕倒了,快去找军医!”
……
且说另一方面,吴三桂深夜带着所属的四千关宁骑兵,出了锦州城后想着东北方向一路狂奔,冷冽的寒风仿若刀子般刮到吴三桂的脸上,他却没有知觉。
父亲因罪被朝廷羁押数年前途未卜,几个舅舅也被朝廷所杀,还有祖家所有的嫡系长辈,尽数死于卢象升之手。
倘若不是山海关内讨回来的亲信相告,吴三桂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倘若不是舅舅祖大寿命其留守锦州,吴三桂相信自己也绝活不过昨晚。
这些天吴三桂不止一次提醒舅舅祖大寿,要留意卢象升,但祖大寿压根就没听进去,以至于酿成大祸、身死名灭。
朝廷肯定是待不住了,卢象升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