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铳之中。
“呜——呜呜——”不远处的海域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
紧赶慢赶的,郑芝龙终于带着船队赶了过来,在得知郑芝虎率先出击的消息后,郑芝龙当着杨嗣昌的面儿雷霆大怒,将手里的茶碗都摔了个粉碎。
但发怒归发怒,郑芝龙命令船队满舵行驶,终于在战争结束前赶到了战场。
此时的冷汀山海域到处一片狼藉,被炮弹轰散了架的木船散落整片海域,稍大些的战船冒着浓烟缓缓下沉,不少落水的水手在海面上挣扎哀嚎。
郑芝龙眉头拧成了疙瘩,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没了愠怒,而是担忧起自己几个兄弟的安危来,毕竟船没了可以再造,他郑家有的是银子,可兄弟没了,郑芝龙无法想象他该怎么面对家人。
“传令甘辉,让其从右后方包围,莫教跑了一艘敌船!”郑芝龙阴沉着脸下令道。
“传令洪旭,追击那两艘弗朗机战船,倘若让他们跑了,提头来见!”
“其余人随老子去支援老二,房大头,满舵,给我立即靠近刘香的旗舰!”郑芝龙很明显已经略微失去了方寸。
杨嗣昌站在一旁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考虑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这时候让郑芝龙稍安勿躁,估摸着就是撞枪口,好在是战局基本已经成了定局,他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刘香败局已定,郑家少了个劲敌,大明何尝不是也少了个劲敌。
在郑芝龙的命令下,旗舰很快就有了动作,巨大的福船将海域上的木船残骸撞的七零八落,郑芝龙没工夫管落水的士兵。
他略显焦躁的握着腰间战刀的刀把,眼睛却盯着刘香那已经失去动力的战船。
“郑一官,别来无恙啊!看看这是谁?”刘香站在船舷胖状若疯癫。
他早就看到了郑芝龙,对于这个曾经共患难的把兄弟,刘香心中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他知道自己败了,但他说过,即便身死,也一定要让郑芝龙付出代价。
郑芝虎的亲卫早已被屠戮殆尽,得知二哥被围困的郑芝豹、郑芝鹏正带着自己的属下对刘香的残余发动猛攻,但刘香残余的数十个手下极为顽强,困兽犹斗。
此时的郑芝虎身中数刀,被一整副渔网缠绕的结结实实,吊挂在船身外头,挣扎间血水顺着渔网流淌。
“刘香,你敢!”郑芝龙双眼圆睁,咬牙切齿的道。
“哈哈哈!我有何不敢?郑芝龙,这就是你背叛兄弟们的代价!”刘香披散着头发,一刀将渔网上的绳子砍断。
郑芝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此刻他有千言万语想对自己的大哥说,他又任性了,他不该贪功冒进,以至中了刘香的埋伏。
他想起老家安平年迈的父母,又想起自己的妻小,又想起这么多年来在外头闯荡的经历,响当当的汉子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