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对他的途径十分好奇。
麻伯眼神黯然,“我一个衰朽之人,还谈什么途径。
等你改签血契成功后,我会离开春申,自此再无遗憾。”
许舒见他不肯深谈,再次谢过后,深鞠一躬,转身离开。
他很感激麻伯,无论何时,遵守亡者诺言的人,都值得尊敬。
许舒才上车,老刘盯着他手里的红木盒,双目放光,“成了?”
许舒点点头。
老刘激动地道,“下一步就要改签血契了,我们厉总早给您准备好了壮大气血的药剂,连场地都备好了。
当然,我们厉总说了,您若是愿意,可以取走药剂,选择任何秘密地方,改签血契。”
“这事儿先先不急,我休息几天,调整好状态,再做安排。”
当下,许舒让老刘将他送回老宅。
紧闭门窗后,许舒回到书房,从床底下取出落满灰尘的棋盘、棋子,擦拭干净后,摆上那盘残局。
熟悉的棋盘,熟悉的棋子,熟悉的残局,一下子将他的记忆拉回老远。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才十二三岁,许父隔三差五,就会摆弄这副残局,并让他记下,一直持续了一两年。
后来,许父便再未提过这副残局,也不再让他摆弄,仿佛忘了此事,许舒也渐忘了此事。
直到今天,残局从麻伯手中再现,让许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显然,许父是想通过这盘残局传递信息。
可什么样的信息,要这么拐弯抹角呢?
还非得他去取枪,才会告知。
许舒盯着残局看了很久,也不得要领。
忽然,他意识到残局也许只是关键信息之一,一定还有其他隐藏信息。
他开始努力回想,当年许父教他下棋的细节。
“等等,顺序,摆棋的顺序。”
许舒猛地意识到,许父每一次摆弄这盘残局,永远是按固定的顺序落子。
而且在教导许舒摆弄残局时,每次许舒弄错顺序时,都会被他严厉训斥。
当时许舒还不明白,不就是一盘残局么,摆出来就行,为什么纠结哪步棋先,哪步棋后。
现在想来,摆棋的先后顺序,也是关键讯息之一。
“可为什么麻伯摆出这盘残局时,车马炮的落子顺序,完全不对,虽然也摆出了残局,但既是父亲教他摆给自己看,没道理他会将顺序记错。”
许舒想不明白缘由,盯着棋盘出神,“落子的顺序又代表什么呢?等等,书,《春山童蒙》!”
许舒一跃而起,回到杂物间的书架上,好一通翻箱倒柜,找出一本积满灰尘的《春山童蒙》,拍净灰尘,翻开书页,纸张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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