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看着顾瑀惨白到让人不忍直视的脸,苏锦肩膀一耸禁不住长叹了口气。
“这么折腾,你会死的。”
受了伤就该在家里好好养着,而不是冲出门去跟人逞凶斗狠。
就算是铁打的桩子,那也总会有朽了的时候。
更何况是骨血造就的人?
顾瑀大约是没想到苏锦能说出这样的话,愣了愣难掩自嘲地说:“贱皮子没那么矜贵,死不了。”
“走,我带你去买衣裳。”
顾瑀往前走了几步,转头却发现苏锦单手托着下巴仍是坐在石头上没动。
他不解地扬起眉梢,问:“怎么了?”
苏锦抱着边上的小布包站起来,看着顾瑀的眼睛轻轻地说:“你想没想过,换一种方式去挣钱?”
顾瑀现在就是靠着帮人讨债当打手为生。
这样的营生来钱的确是快,可也伴随着说不出的风险。
顾瑀是不是心甘情愿走上这条路的不好说,苏锦也懒得多嘴去问。
可往后要是当了长期合租室友,那她就不得不多嘴提一句了。
见顾瑀站定不动,苏锦老气横秋地嗐了一声,幽幽地说:“今日你逼别人,明日说不定就会被人逼到了门前,刀尖上的银子没那么好挣。”
顾家在村里的宅子是最大的,顾老太在一众老太太里的日子也最是风光,单是看她为了请个老神棍就能拿出二两银子就足以可见。
然而顾云不事生产,顾家其余人也都是干吃不尽的废物点心,全靠着顾瑀卖命顶起了一家门户。
要是顾家人是晓得好歹的那就也罢了,问题是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扯开了皮内里都是黑的。
这么凉薄的人,哪儿就值得去卖命了?
见顾瑀不说话,苏锦忍不住说:“你就算是把这条命连皮带骨全都卖了换成银子拿回去,也没人惦记这银子上是否沾了你的血,说不定还会有人拍手叫好说你死得活该,你说你是何必呢?”
顾瑀沉默良久没回答苏锦的话,反而是要笑不笑地反问:“你这是在担心我会早死?”
苏锦木着脸摇头,很是实诚地说:“我只是觉得,我克夫的名头不能再添一条罪孽了。”
之前死的那两个不算,要是顾瑀再跟着嗝屁见了阎王,往后说不定别人见了她都得绕道远走。
苏锦是不耐跟无聊的人打交道,但是她也不想像苍蝇似的走到哪儿被嫌弃到哪儿……
顾瑀没想到她的理由竟然是这个,顿了顿不由得失笑出声。
他不以为意地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淡淡地说:“我的事儿我心里有数,小丫头家家的少操那么多闲心。”
“还有,下次别在这里等我,人来人往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