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山凑在葛老汉儿身边,看着他手中还提着一副处理好的灵兽下水,十分不解。
“昨儿杨总管派人传话,说是今日有要事宣布,让所有咱们云下院的修奴都去,瞧着像是上头有话下来了。”
葛老汉儿与卫山关系不错,他是樊家采买的修奴,
为奴四五十年,前尘往事早就在被贩卖时,都洗刷的干净,
他脾气不算太好,孤身一人在这樊家做了半辈子的奴才,也无甚子息,
卫山来时只是个半大小子,战战兢兢地求着生路,小心翼翼的进退着,让上头的少爷开了金口留他在云下院,
像他这般乖巧,葛老汉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这四五年来,多有指点。
近来卫山的状况,葛老汉儿都看在眼里,上头的少爷不管这小子了,那些歪心邪意的人自然便欺辱了上来,
他拍了拍卫山宽厚的肩膀,意有所指道,
“这云下院,是距离主家所住樊云山主脉,最近的几处修奴院子之一,
操持着供给主家灵兽血肉的屠宰产业,虽然灵气不浓,但却胜在距离主子近,有什么好处最容易得着,也能叫主子多见着自己的能耐……
可一个修奴院子,干活的人是有数的,多了一个你,便少了一个位置,”
说着,葛老汉儿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子,
他面上带着几分自得,唏嘘的笑道,
“即便是老夫,当年也是在外头做了十载劳役,有了些许的绝活,才被调来此处的,刚来时也是险些被挤兑出去。”
“您的意思,是我该给他们让让路?”卫山皱了眉头,有些不情愿,
他如今逐渐试探出来那石珠的用法,发狂的修士他是难找,但发狂的灵兽,在这云下院中还是能偶尔见着一二的,
若是离了此处,那哪儿来那般多的灵兽死尸呢?
“让不让路,你自己瞧着,可若是没有一副手段,又不能叫主子见着你的好处,还是早早离了这云下院的好。”
葛老汉儿拍了他一记,不再多说什么,
卫山也是一派默然,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在宋和死后,已经没了多少被利用的价值,修为又算不得高,也宰不了厉害的灵兽,
只杀些供给修奴的半灵兽,便是数量再多,也是不作数的。
别看他院子里晒满了肥鸭子,可那些都是些弱小的半灵兽,不入品阶的,最多给云下院内饲养的厉害灵兽做口粮罢了。
如此下去,毫无作用,都不用旁人再做什么,他便也没了前路。
这便是那些人挤兑他的手段,
一面多多的派下活计,让他只能劳役,不得空修行;一面给他干的活又只是最细碎无用的,对于主家来说,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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