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开口说话了,也很开心。
但刘景浊也好,又或是顾衣珏与白舂,从未提起过杨念筝先前是不能说话的,是个哑巴。
刘景浊转过头,问道:「既然西花王朝背后有一座百花山庄,为何非要把杨念筝送去簪雪城?就为了斩草除根吗?哪怕不这么狠心,一个女子而已,能威胁杨斛的皇位?」
杨持苦笑一声,轻声道:「刘先生,我年纪小,真不晓得这些事儿,你还是见着我堂哥了再问吧。」
刘景浊微微一笑,伸手按住身旁献衣王,冷笑着传音:「杨持,那两个乐师,究竟是百花山庄人,还是簪雪城人啊?据我所知,百花山庄好像没有男的啊?」
后方元婴修士见杨持面色痛苦,赶忙上前,沉声道:「刘公子,只以我这个小小元婴来接你,是我们陛下给刘公子的一份善意,还望刘公子切莫辜负了这份善意,这里是花都,不是长安!」
刘景浊这才收手,撇嘴问道:「那个黄供奉呢?」
一句话,是在两个地方问的。
杨持与姜戈的答案一样,两字而已。
死了。
跟姜老伯的四个干儿子一起死的,战死。
姜戈说,小皇帝这些年唯一干的好事儿,就是承认了五人是为国战死!
刘景浊进过的皇城不少,但十大王朝的皇城,除了景炀之外,这是第一次。
进门时居然有侍卫要扣下刘景浊的剑,他只是冷笑一声,并指斩出一道剑气,将城门楼子一指削平。
我刘景浊,主动去见你一个皇帝,还要卸下佩剑?
那你们就瞧一瞧,没了景炀皇子与椋王身份的刘景浊,究竟有多狂悖。
城隍庙里,天魂分身与那老庙祝闲聊了起来。
庙里虽然有炭盆,但暖和不到哪儿去。
书生伸手烤火,笑着问道:「老伯,书上说城隍二字,其实是为守护一城而来。那既然有守城兵卒,何必再有城隍呢?」
老庙祝一笑,轻声道:「兵卒守的是人,城隍庙,守的是人心。生前蒙冤而死的,死后要去枉死城,其实我觉得所谓枉死城,就是人间。书上不还说了,枉死之人要在阴间入大狱,等到了日子才能投胎转世吗?这不是对那些个本就含冤而死的人不公平?所以啊,城隍庙便还有个作用,为含冤而死的魂魄,沉冤昭雪。」
刘景浊点了点头,笑道:「其实若是阳间朝廷很不错,枉死城,就是个摆设了。」
说了一会儿,书生困意来袭,靠着墙壁就睡着了。
老庙祝笑了笑,呢喃道:「都说是非功过留与后人评说,可若是没有改朝换代,谁能、谁敢评说?」
姜府之中,荒凉院子里,有一对师徒清扫出来了两间屋子。
姜柚盘坐炼气,青衫刘景浊则是返回后院儿。